孙梓凯走到大伙身前,丢下来两颗头,都是孩子的头,同时又取下个血色的包裹,打开来看,竟是狗子的头,孙梓凯平静道:“我趁夜出去,杀了矮树林里所有人,狗子的身体被肢解了,我的力气太小,只能带回他的头。”
众人都懵了,六子问道:“昨夜大门堵得严实,你....你怎么混出去的?”
孙梓凯指着边上五十多丈高的险峰,说道:“从那爬下去的,回来的时候也是那条路。”
守关的汉子们,从没有这么震撼过,那座险峰,谁敢去爬?千百年来,从没有蛮子敢去想那一条路,关键这孩子不仅爬了个来回,还孤身一人杀了矮树林里所有蛮人。
孙梓凯见了大伙匪夷所思的神情后,解释道:“矮树林里的蛮人,本就是老弱妇孺,经历白天的屠杀,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他们埋葬了蛮人尸体,而男人们又在堵着大门,所以他们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我是趁着他们睡了才动手的,机会只有昨夜一次,否则,我如此弱小,是不可能杀掉他们全部的。大门若是破了,他们会屠戮很多人,我先把他们的家小都屠了,让他们也失去些东西,不亏。”
大伙像看着阎王一般,看着这孩子,老张这才明白老杨当初说的话,这孩子,不会死的,他会成为关外所有蛮人的噩梦。
孙梓凯继续说道:“老张,蛮人待会就会冲回来,他们会失去理智的进攻,关墙上只留四五个人就好了,其余人全都登上两边峰顶,以旗为号,向下投掷石块。”
“不行的”老张说道:“峰顶上没有大石头,而且很容易砸近或者砸远。我们还是等援军吧。”
“来不及了,他们在矮树林造弓,箭昨夜也存了不少,咱们不用大石头,小石块就行了,这险峰足够高,昨天我在顶上试过了,能砸死人,也不用过多力气,你们扔的时候,把自己想象成我,用孩子的力气扔出去,轻轻一抛,就行了,看我旗语,第二种扔法,只是比第一种稍微多一倍的力气就好。”
老张一下令,两边各有七八人登上峰顶,关墙上只剩了六人,这就是守关人的全部了。不多时,疯了一般的蛮人们冲了回来,在关门前胡乱地砸,指着守关人破口大骂,且他们果然有了新弓,十几把,张弓就射。
守关人个个紧靠着墙坐着,孙梓凯伸手打旗,两侧山顶顿时砸下数十个石块,起先守关人还掌控不好力度,要么近了,要么远了,可渐渐地,他们摸索到了孩子的力度是多大,再往后,所有的石块就都砸向了关门外。
那种高度落下的石头,用草席是不可能防住的,蛮人们往关门上靠,可一旦靠近,孙梓凯就下令放火,连着大门一块烧,蛮人们扛不住,又跑出去,接着被砸,这一两遭下来,就死了数十人,蛮人们只好往更远处跑,这时,关墙上吹响了一声口哨,旗语一打,天上没有石块落下了。
蛮人们回头一看,两颗头颅被挂在了墙上,而孙梓凯正坐在墙头,双腿荡在空中,冷漠地瞧着他们,蛮人们看到了头,再次暴怒,又冲了回来,就算用头砸,也要把那破门砸开,等到他们再次来到大门处,孙梓凯下令再次放火,酒罐子砸下去,火把扔下去,火光冲天,不少蛮子被挤在里面,出不去,活活烧死,蛮人终于扛不住劲,再次往外跑。
旗语一打,刚刚捡来新石块的峰顶上守关人,再次以小孩子的力气扔出石头,只顾逃命的蛮人,忘了头顶的危险,脑壳直接被击穿,这一来一回,又死了几十人,而蛮人的势头弱了很多,这时,左侧峰不扔了,右侧峰继续扔,蛮人被逼得往左侧跑,这时,关墙上的六人,快速抽箭射出,,蛮人聚在一起,几乎没有躲避的可能。又死了数十人,他们不少人举着张弓,草草地回射,却因人群的混乱干扰着,连大门都射不中。
守关人收了箭,蛮人们刚喘口气,左峰上刚收集的大片石块,分三轮向下投放,一轮轮向外挪动落点,而蛮人们被击中后朝外跑,巧被下一轮石头砸中,三轮下来,莫说被砸死的,仅被踩死的蛮人就有的数,等蛮人们一窝蜂跑到右峰底下,守关人再次来了一波齐射。
这一番番下来,兵不血刃,灭了对面一百二十多人,蛮人们没了士气,慌忙往后逃,这时,孙梓凯大喊道:“开关门!杀了他们!”
守关人一起大喊,而有一人跑到门后不断地敲击门板,蛮人们果然上当,家小被屠,念想已无,还不如回去杀光关内人,随后大喊着杀,八十多人掉头冲向了大门,大门好似半开着,可压根就没开,等蛮人们聚到门前,抬头一看,守关人又放起了火。
大火烧得他们晕头转向,孙梓凯让六子假装蛮人趁乱喊道;“快往右边撤!”
蛮人们哪顾得上听清楚是谁说的,一窝蜂朝右边去了,而右边峰顶攒的大片石头全部一齐倒了下来。
三十多个蛮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尸堆里,他们根本不知道目标在哪,领头的都死绝了,一个大家族部落,就剩他们三十个了。
孙梓凯让守关人趁着蛮人失魂,单点对射,一箭杀一人,仅剩的十几之箭射出,蛮人就剩十五、六个。
守关人们个个拔出刀来,请战出关杀敌,孙梓凯却拒绝了他们,说道:“没必要在对方必败的局里,徒增我方伤亡的风险,让峰顶上的弟兄继续找石头砸,能砸死的,咱就不出去。”
老张说道:“这些家伙也怪了,非死在这门前不行,也不见退的。”
孙梓凯淡然道:“我屠了他们家小,正是为了如此,他们的后路和念想绝了,满脑子都是仇恨,这是我们杀掉他们该利用的最好的机会,他们其实大可以等着做好上百把弓,或者造梯子上来,可惜,他们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先冲过来了。”
守关人依然没有出去,按孙梓凯所言,他们要把自己死亡的风险降到最低,所以封顶的石头几乎都要被扣干净了,当所有蛮人皆死,他们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而后,六子和两人绑着绳子下去,先收集箭矢,一捆捆送回关墙上,再一个个补刀,直至确定所有蛮人皆死,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
也就一柱香时间,老杨拼着命带着一帮人赶回来了,来人皆视死如归,可观那关墙之外,血肉模糊的尸堆看的人心惊肉跳,而守关人没有一个伤亡,老张靠坐在墙边,朝着老杨笑,指着孙梓凯,也不说话。
这时,底下传来了声音,六子喊道:“有两个活的!”
众人向外看去,确实有两个汉子,藏在了死人堆里,虽也受了伤,但尚可行动,他们被抓到了关墙之下,个个绝望着低着头颅,老张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两个,有一个能活,回去告诉所有蛮人,此路从此不通,你们的阎王在这里!”
守关人振臂高呼,多少年来,他们从没有获得如此大的胜利,这是他们最扬眉吐气的一次。
忽的,一个蛮人出手,一拳折断了身边同胞的脖子,老张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六子放那人离开,这时,孙梓凯却冷道;“六哥,杀了他!”
六子手起刀落,直接砍下那人头颅,孙梓凯说道:“不用留人回去传,没有人回去,就是最好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