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叫江遥。
她的第二次生命,是他给她的。
她就是他的孩子。
“江遥……”江遥喃喃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好听么?”
似是在问何韫清,更似是在问自己。
何韫清看向江遥,发现她的小脸上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泪水……
“我带你去个地方。”男人轻声道。
江遥收回心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掉了眼泪,慌忙将眼泪擦干,“去哪里?”
何韫清却已经站起来,二话不说径自拉着江遥下了楼将她塞上了车。
车子约莫开出了一个小时,最后在海边停下来。
辽阔而一望无垠的大海边,何韫清拉着江遥走在绵软的沙滩上。
江遥深一脚浅一脚地,开玩笑地问,“你该不会说,这里也是你的地方吧?”
何韫清在沙滩上坐下来,单手撑着砂砾,极目远眺向天际,“这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江遥也随之在他身边坐下,小手随意抓着身旁的沙子,八卦地看着他,“看日出?你带多少个女孩子来过这里啊?”
何韫清侧头,没说话,轻瞥了她一眼。
江遥将手里的沙子一扬,“不说就不说嘛。”
“听说啊,对着新年的第一次日出许愿会比较灵验,”江遥也用胳膊拄在沙滩上,“你要不要重新许一个能实现的呀?”
何韫清沉默不语,安静得仿佛要和这天海融为一体。
江遥拧了拧眉,将小脸撇到一旁,也不理他了。
海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
正打着哈欠的江遥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子。
何韫清眼角的余光瞥到,脱下身上的厚厚大衣来,裹在江遥身上。
江遥见何韫清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连忙推辞。
要是因此让何韫清冻得生了病耽误了拍戏,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披着一件大衣。
两个人过近的距离,让江遥有些不自在,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暖意,又让她的瞌睡打个不停。
又过了好一会儿,天海的交界处开始翻起淡淡的红芒来,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何韫清的手肘推了下江遥,“日出了。”
江遥的小脑袋轻轻磕在了何韫清的肩膀上。
男人一怔,侧头看她,只见江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此时正靠着男人,轻微地打着鼾声。
何韫清看着她熟睡时恬淡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来,没有叫醒她,独自一人看向天边。
天边的红日,缓缓冒出了头,将半边天染红,灿烂而美好……
是朝阳,新年第一天的朝阳。
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何韫清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江遥叫醒,“该走了。”
江遥半梦半醒中睁眼,完全没反应过来,“啊?”
何韫清瞧着她有些发懵的模样,不由地蹲下来,后背朝着江遥,“上来。”
江遥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自己就已经趴在了男人的背上。
她实在太困了,又闭上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搂了搂何韫清的脖子,在他耳畔喃喃地,“太阳升起来了吗,何韫清?我要重新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