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沈西堂笃定道,“此人或许参与其中,不过绝不会是幕后主使。”
赵元宁自知于刑案一事上自己并不精通,在沈西堂这个老手面前自也不好班门弄斧,惹了笑话是小,弄巧成拙可就不妙了。
只是想到那个孩子……
赵元宁失神扯着腰间香囊上的流苏,若没有实证证明那个孩子是被采生折割这样歹毒的手段所害,那么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孩子正在受着折磨摧残,光是想想她就心里难受得紧。
“好了。”沈西堂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温声安抚,“此事虽没有定案,但我既已知道当中或有人主谋,那么就势必不会坐视不理。那个人嘴巴再硬还能硬得过刑部的刑具?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叫他开口。”
赵元宁抬头,正好撞进那双凤眼中。
沈、赵两家一直以来都势成水火,前世她与这个表哥并没有过多的联系,只知道他身为刑部侍郎,才能出众,手段果决,任职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破了许多大案难案,便是景帝对其也是颇多赞赏之词。
其实若无沈家做后盾,以沈西堂自身的能力在朝堂亦能闯出一片天地。
从前她不知沈家人对自己竟这样的掏心掏肺,想到前世他们凄惨的结局,今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力挽狂澜,绝不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赵元宁正暗暗下定着决心,稳当行驶的马车却突然一个趔趄,她一个不妨往前栽去,幸得沈西堂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至于受伤。
马车停了下来,沈西堂将她扶好后跳下车厢查看。
赵元宁心神不定,又迟迟不见外头有声响传来,便也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表哥,出什么事了?”她问。
“大姑娘,是车轴断了。”车夫走上前来,一脸的愧意。
“断了?”
赵元宁愣住,顺着车夫所指望去,果然瞧得车轴裂了,难怪刚才马车突然出了异样,险些没将她从里面给甩出去。
只是这会儿已经远离了官道,四下又没有人户,车轴断了意味着马车再不能起行,可他们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吧。
赵元宁手足无措,正要询问沈西堂有何解决之法,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马儿扬蹄的声音,伴着四起的尘埃,一辆马车驶入视线。
她被沈西堂护在身后,隔绝了扬起的尘埃,直到一行人缓缓行近,她惊讶发现,当先骑马走在前头的两个人不赫然正是陆生和映九么。
陆生也看见了她,刻意放缓了速度,与马车并行:“王爷,是赵大姑娘。”
赵元宁隔得稍远,并不曾听见车内的人说了什么,只见陆生打马朝着他们走来,临至面前时勒住了缰绳。
陆生翻身下马,对着二人抱拳:“沈公子,赵姑娘,二位驻足在此,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故?”
说罢,他眼神往车轮那里一瞥。
沈西堂并未见过这个常年隐在暗处的护卫,下意识间将赵元宁护在了身后:“你是?”
赵元宁在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踮起脚,小声的在他耳下提醒:“表哥,这位是晋元王身边的护卫。”
沈西堂挑眉,看向陆生,陆生亦回他一个十分客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