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快叫王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章祺早已抱着蝴蝶兰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子出了公司,在大厦大厅,跟刚从外边回来的王凯正面碰上。
王凯坏笑着:“哟,这不是章副总吗?你是来辞职的?哦,我忘了,你不是被公司开除了吗?还专程跑一趟,真是辛苦啊!这盆花我记得在周总办公室,不会是你偷的吧,啧啧,人品堪忧啊!”
“姓王的,你不过是周尤的哈巴狗,有什么好嚣张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盆花是我自己买的,是周尤自己偷搬到他办公室去了,我拿回来,只是物归原主。”章祺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说完扬长而去。
她越想越生气,本来想直接回家的,可想到妈妈回去又要唠叨半天,还要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跟孙顺离婚,她实在不想听那些车轱辘话。
她此刻多么想坐在黄河边闭上眼睛听听波涛滚滚的水声,好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可是端着这么大的一盆花,怎么去?虽说公司离黄河边不远,但这花盆是瓷的,加上盆里的土,很重。
她左右四顾,看到一位保洁阿姨,正在用夹子捡花园里的塑料袋,她走过去,客气地说:“阿姨,这盆花您要吗?”
阿姨笑嘻嘻地看着这盆花:“这种花挺贵的,你不要挺可惜的。”
章祺之所以从周尤办公室搬出来,是不想让这么好的花喂了狗,送给别人她觉得一点也不可惜。
“我离职了,离家太远,拿不动,送给你了。”
阿姨欢天喜地,从章祺手里接过花,连声感谢。
章祺送走了花,一身轻松,很快就到了黄河边,她想起最近的工作上和家里的糟心事,心情又降到了冰点,无处发泄,只能对着涛涛黄河水大喊几声。
她在黄河边的石头上坐了好久,闭着眼睛听那滚滚的黄河水波涛汹涌,一浪盖过一浪,除了水声,世界上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不重要了。
可当她睁开眼,一切照旧,她越想越难过,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一张王牌在她手里怎么就打得如此稀烂?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能力不差,足够努力,七年的奋斗却换来如今的一无所有。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就跟当时得了产后抑郁症一样,失去了控制,无由来地怀疑一切,对自己失去信心。她特别害怕这种感觉,害怕这种失去控制,无所适从的感觉,突然她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只要双手抚摸着柔软的陶泥,她的心就能静下来,她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直奔安陶艺diy体验馆。
章祺走进陶艺馆的时候,里面人不少,长桌子那边的陶轮边聚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欢呼声。
章祺并不想看热闹,她戴好围裙,挖了一大块陶泥,放在陶轮上,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但当双手抚摸着柔软细腻的陶泥,眼睛盯着旋转的陶轮,随着手的收放,陶泥变成了不同的形状,她的心慢慢地平静了。
她突然看到放在前面架子上的茶壶很精致很漂亮,她拿起茶壶,仔细观察了大概将近十多分钟,感觉脑子里似乎有茶壶的大概轮廓了,坐下来,打开陶轮的电源,拿了差不多的陶泥开始做茶壶的肚子。
做茶壶最难的就是壶嘴,要留一定的空间,最后把壶嘴安上去,所以要不偏不倚,口要大小适中,壶嘴也要做得精巧,并且实用,而且不能过大,也不能太小,要跟茶肚子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