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建公道:“这个么?毕兄就是不问兄弟,似乎也可以想得出来了。”
毕元狼嗥般大笑道:
“戚兄只想到咱们不和你合作,无法生离此地,却没有想到另一件事。”
戚建公道:“兄弟没想到什么?”
毕元含笑道:
“咱们如果不能活着离开此地,戚兄又如何能单独离去?”
戚建公微哂道:
“兄弟如果要走,诸位那是准备出手拦截了?”
卜元庆竹杖一顿,洪笑道:
“这还用说?”
戚建公深沉一笑道:
“兄弟要想听诸位一句回话,此时还不想走,真如要走,卜兄也未必阻拦得住。”
话声甫落,一吸丹田真气,一件及膝黄衫,忽然鼓胀起来,左手全力劈出一掌,只见他双足点动,一个人倏然离地飞起,快如闪电,朝窟顶射去。
卜元庆不料他猝然发难,一掌直劈过来,两人相距不过数尺,一时只得挥掌硬接。
掌风接实,但听“砰”的一声,卜元庆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接下一掌,但也失去了拦截戚建公的机会。
左云天、毕元二人,眼看戚建公腾身跃起,朝五丈高的窟顶射去,不用说,窟顶必有出路无疑,一时岂肯容他逃脱?
毕元冷笑一声:“想走么?”双足疾顿,手中银拂一押,一式“旱地拔葱”,化作一道银光(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银袍),直向戚建公衔尾追去。
左云天怕毕元一人不是戚建公的对手,未必拦得住他,也及时长身掠起,跟踪而上。
三道人影,一先二后,宛如流星迫月,朝窟顶激射上去,但在此时,但见其中一道人影,忽然像陨星般直泻而下,落到左首右壁之下,他泻落之处,离左首右壁,不过三步来远,身形一落,徒然向左壁掠去。
就在此时,只听毕倩倩的声音喝道:
“站住!”
一道青光,快似闪电奔雷,虹射而至,抢在那道人影前面,拦到了左首石壁前面。
原来那条像融星般飞泻的人影,正是南煞戚建公!
原来方才左云天在右,毕元在左,正好挡住了左壁,他向上拔起,无非是想引开二人,左云天和毕元跟踪追起,他最先窜上去的人,自然也先回下来。也由此可见,出路极可能在就在左首石壁间了。戚建公已经掠近壁下,最多不过一步距离,但毕倩倩抢先了一步,森冷剑光,一下遇到他面前。
这要换了旁人的长剑,他只须两个指头,就可把剑尖夹住,但毕倩倩手上是泰山乙木神剑,他可不敢造次,倏然后退数尺,怒声道:
“小丫头,老夫……”
他话声未落,北煞、卜元庆暴喝一声,竹杖起处,当头便砸,戚建公对北煞卜元庆却也不敢托大,身子后退一步,阔剑上扬,划起一道剑光,朝北煞杖上架去。
“铮”!一声金铁大震声中,戚建公阔剑由前而后,由上而下,朝左侧划了一个圆圈,再由下翻起,一点剑光,直挑北煞卜元庆小腹。这一剑快疾诡异,逼得卜元庆慌忙吸气后退。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东煞左云天、西煞毕元跟踪戚建公腾空跃起,戚建公回身飞落,等两人发现上当,急忙回头飘落,自然又迟了一步。左云天带着一声朗笑落到地面,说道:
“戚兄声东击西之计,果然高明,只可惜你低估了倩儿。”
毕元更是怒恼,沉喝道:
“戚建公,你这老匹夫,胆敢戏弄毕某!”
“锵”的一声,从肩头拔下一柄银白长剑,左手银拂一展,正待加入进去。
北煞卜元庆一支竹杖,连点带劈,连发了六七招,他杖势变化,虽然不多,但出手沉重,势劲力猛,所攻部位,都是不死必伤的重穴。
戚建公对他的攻势,十分持重,北煞杖头未到,他赶紧就闪了开去。
此时双方攻拒,正趋激烈,北煞卜元庆大声喝道:
“毕兄慢来,让兄弟和他分个高低,你再出手不迟。”
戚建公阔剑连罢,以攻还攻,一面仰天笑道:
“卜元庆,你不是老夫对手,加上一个毕元,也不济事,最好要他们都上来吧!”
北煞卜元庆,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但他性子暴燥,是个莽张飞,经戚建公拿话一激,不由得嗔目喝道:
“胡说,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卜某如果伤在你剑下,只怨卜某学艺不精,卜某没有送命以前,还用不着别人帮忙。”
喝声中,竹杖一紧,“唰”、“唰”、“唰”,接连挥出,杖影排空,劲风呼啸,煞是凌厉。
毕元声若狼嗥,尖笑道:
“卜兄,你别上了戚建公的激将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