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卜元庆阴声道:
“兄弟还带来了‘竹令符’,在浙境以内,要左兄尽力协助,找寻此子下落。”说到这里,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片竹牌,朝左云天展视了一下。
左云天看到竹牌,肃然起立,拱拱手道:“兄弟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皇甫大侠令郎,下山之后,也应该先回故里,怎会到浙境来呢?”
卜元庆道:“据兄弟所知,此子不但已来浙境,而且就在浙西。”
左云天道:“卜兄跟他来的?”
卜元庆道:“那是兄弟三个不成材的小徒,一路跟着他来的,但跟到慈宁庵,那小子进入庵去,兄弟三个小徒,只好望而却步。”
皇甫轩心中暗道:“看来江湖上人,对念慈老师太,果然十分忌惮。”
左云天一手捻着黑髯,问道:
“后来如何?”
卜元庆道:“兄弟前昨二日,正好有事,不及赶来,直到今晨,兄弟途经于潜,发现三个小徒,均已死在一双轻年男女手下。兄弟现身喝问,那女的手法奇诡,居然使出华山、峨嵋、武当各派的散手,最后她被兄弟杖势所逼忽然递来了一颗‘降龙珠’,那是龙头所赐,结盟的信物,兄弟不得不及时退走。”
皇甫轩心中暗暗奇怪,他说的“降龙珠”,自然是那颗淬毒念珠无疑!
但据鹿小草说:那念珠是北煞卜元庆之物,打中了鹿小草的肩头,怎么卜元庆会说是鹿小草递过去的呢?
他心中想着,伸手往怀中一摸,自己用布包着收在怀中的那颗淬毒念珠时,早已不翼而飞!这自然是被鹿小草搜去了,一时不觉回头朝鹿小草看去。
鹿小草脸微赧,朝他抿嘴一笑。
只听左云天大笑道:
“卜兄认为那颗‘降龙珠’是兄弟所有的么?”
卜元庆阴沉的道:
“降龙珠是咱们结盟信物,当日除了咱们四人,还有八大使者,也同样获赐此珠,兄弟怎会怀疑到左兄头上来了?”
说到这里,口中轻唔一声,接道:“只是那姓皇甫的到了烧饼峰,又忽然失去踪影,实在有些奇怪,因此前来向左兄求助。”
左云天大笑道:“别说卜兄持有‘竹令符’,兄弟自当遵令行事,就是卜兄捎个信来,兄弟也无不遵办。”
卜元庆阴笑道:
“好说!好说。”
左云天双眉微拢,说道:
“卜兄三位令徒既然看到皇甫大侠令郎进入慈宁庵,那可能仍留在庵中了。”
卜元庆摇头道:“慈宁庵那个老尼姑,生性怪癖,左兄总该知道,她立下的规矩,离她慈宁庵半里之内,不准江湖人进入,慈宁庵不准男子跨入一步,那小子决不可能留在庵中。”
左云天道:“卜兄说的也是,那么依卜兄的看法,他会到哪里去了呢?”
卜元庆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他发现有人跟踪,悄悄从后山走了,也许遇上他父亲故旧,在什么地方耽了下来,亦未可知。”
说到这里,忽然起身道:“深夜造访,兄弟告辞了。”
左云天跟着站起道:“卜兄难得来,到了兄弟寒舍,怎么也该……”
卜元庆不待他说下去,连连拱手道:“不了,左兄盛情心领,兄弟必须得走了。”举步朝外走去。
左云天跟着他身后,一路送了出去。
皇甫轩心中暗想道:“这位左前辈和北煞卜元庆,看来交谊极深,尤其他们口中的‘龙头’,身份似是更高,那颗‘降龙珠’,又是他们结盟信物,‘龙头’听到自己下山,居然还发下‘竹令符’,找寻自己下落……”
想到此处,心头不觉蓦然一震,忖道:
“莫非他们‘龙头’,和自己父亲之死有关……”
鹿小草伸手关起了壁间小窗,放下帘幕。
过没多久,左云天已经回了进来,双眉微拢,问道:
“你们都听见了?”
皇甫轩点点头道:“卜元庆是找晚辈来的。”
左云天道:“可能他们已怀疑皇甫老弟就在老夫庄上,只是未便明说罢了。”
回头朝鹿小草道:“都是你惹的事情,干爹只要你去把皇甫老弟暗中引来的,你却无端亮出了‘降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