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一声:
“这位姐姐,好像误会很深,其实方才把二位藏到这铁屋里来,也是不得已的事,好在义父赶回来了,我们就不怕了,此种情形,二位见了义父,自会明白。”
她说的很婉转,也很隐约,好像其中另有事故一般!
皇甫轩心中不觉暗暗一动,问道:
“姑娘奉你义父之命前来,总该先把来意告诉在下。”
鹿小草轻轻摇头道:“说实在,我也并不清楚,只是听我义父说,此事十分机密,而且也关系重大,非和皇甫公子面谈不可。”
皇甫轩虽不知她义父是谁?但听她说的如此郑重,心头更是疑云重重!不觉回头看了柳如烟一眼,点点头道:
“好吧,不知你义父现在何处?”
鹿小草道:“他老人家已在密室中恭候了。”
皇甫轩道:“那么就请姑娘领在下去吧!”
鹿小草道:“二位请随小妹来。”说完,手提纱灯,当先退出铁屋。
皇甫轩、柳如烟跟着走出。
鹿小草随手关上铁门,又随手拉过一排木板,掩住了门户。
原来铁门外面,是一间柴房,堆置着不少木柴。
鹿小草回头说道:
“义父没有回来之前,只有把二位藏在这里,才算没出事儿,就是现在义父为了谨慎起见,才要我来把二位引去密室相见。”
皇甫轩轻哼道:“在下还不是怕事的人?”
鹿小草顶着他道:“皇甫公子不怕事,难道咱们是怕事的?唉,此种情形,你还不知道呢!”说完,一手提灯,转身往外行去。
皇甫轩、柳如烟随着她身后而走。
三人穿行长廊,进入后宅,走在前面的鹿小草忽然伸手推开一道门户,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黝黑不见天光。
等皇甫轩、柳如烟两人相继走入,但听身后忽的“砰”的一声,那道门户,已经关了起来。
皇甫轩暗暗伸手一摸,两边果然是触手冰凉的铁壁!原来这是宅院中的一条复道,两边都有房屋,外人自然不易发现。这条复道,极尽弯曲。
据皇甫轩估计,可能都有暗门相通,心中暗道:“鹿小草的义父,不知是什么人,何以宅院之中,竟有如此神秘?”
就这样足足走了盏茶工夫,至少已经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鹿小草忽然脚下一停,伸手在壁上一个小铜环上,轻轻拉了两下。过没多久,但见壁上缓缓开启,露出一道门户。
门上挂着一幅紫绒门帘。鹿小草并没有伸手去掀帘幕,只是躬躬身道:“干爹,皇甫公子来啦!”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请他进来。”这人声音虽然清朗,但听来颇有威重之感。
鹿小草应了声“是”,才回头道:“皇甫公子二位请进。”说完,一手掀起门帘,当先走入。
皇甫轩、柳如烟相继走入,但见这间密室,略呈长方,四壁幔着紫色帘幕,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紫红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正中间是一张太师椅,中间放一张紫擅雕花小圆桌。围着小圆桌,共有四把高背椅。圆桌上放一盏白铜灯盏,灯光柔和,亮得并不刺眼。
总之,这间密室,摆设极为简单,但却相当精致。
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浓眉凤目,身材高大的青袍人。
这人约有五十出头,脸色白中透青,额下一部黑髯,甚是光泽。目光熠熠,不笑的时候,紧闭着嘴唇,看去有几分严肃。
此时当然在笑,而且人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鹿小草走到青袍人面前,身形一侧,朝皇甫轩道:“皇甫公子,这就是我干爹。”接着又朝青袍人道:“这位是皇甫公子,这位姐姐是……”
柳如烟接着欠欠身道:“我叫柳如烟。”
青袍人含笑道:“幸会!幸会!皇甫老弟,柳姑娘请坐。”说到这里,回头朝鹿小草道:“你到外面去照顾着。”
鹿小草答应一声,从左首帘幕间闪了出去。
皇甫轩在一张高椅上坐下,然后拱拱手道:
“前辈宠召,必有见教,只是在下还未请教前辈名号,如何称呼?”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
“不敢,老夫左云天。”
皇甫轩初出江湖不久,幕容贞也从未出过门,自然没听说过左云天其人,更不知他是何来历?
但只要在江湖上人,除了九大门派,“四方煞神”,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方霸主。“四方煞神”中,更数百丈峰紫气山庄庄主东煞左云天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