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锦脚步一顿。
是不是良婿这事儿,她比谁都清楚。上一世遭的罪可不少。
不过萧斐然既然开口劝阻,孟知锦心下还是有几分感激的。毕竟两个人也没什么特别多的交情,他顶着未知的风险也要告诉她,孟知锦不好太过于决绝。
她微微侧头,又开始装,惊讶似的捂着唇:“为何呀?”
萧斐然瞧着这丫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下一秒板着脸:“怎么?你还想过?”
“没有呀,”孟知锦装可爱,歪着头笑,“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臣女怎么知道?与五皇子见面不过也是偶然,又不代表什么。”
这话噎住了一向能怼天怼地的萧斐然,这人蹙眉,瞧了眼四周,顾及是在宫内,话没说的太直白,被她这样子气笑了:“当我没说——你不是要去开春宴?是不是找不到路了?”
“找的到。”
孟知锦朝着他莞尔一笑,“臣女告辞。”
说罢,带着两个丫头快步绕过大殿,拐过弯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
还真能找见。
萧斐然站在原地,看了一阵儿她的背影,这姑娘拐弯时,衣角被微风吹的轻轻飘了起来,粉色的布料在空中像是个俏皮的蝴蝶。
他站了一瞬,直到瞧见慕白探究的眼神,这才回神:“干嘛?”
“二少,这可是孟相之女啊!”慕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不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萧斐然心下慢了半拍,俊朗的面容闪过一丝莫名:“什么心思?我向来对这种矫情的大小姐没兴趣。”
慕白啧啧:“真的?那您怎么刚刚非要过来?”
明明他们都准备出宫了,谁知道萧斐然眼睛一瞥,跟看见鬼了似的,立马跨着大步子走了过去。
萧斐然转身,往宫门走,闻言扯了扯嘴角:“我是看五皇子不爽罢了。况且孟家丫头一看便是从翊坤宫出来,若是被人说闲话,岂不是长姐的错?”
慕白摸了摸脑袋:“这样说来,也确实是有道理。”
萧斐然瞥他一眼,垂下眼睫,唇瓣都珉成了一条直线,心中如同乱麻。
他确实是对孟知锦没什么意思,打从第一眼见到她,萧斐然觉得这姑娘只会装,与别人没什么两样,虽然美,却毫无灵魂。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大殿上给太后祝寿,脸上的笑意和青涩毫无漏洞,只是眼底一片薄凉和麻木。
仿佛做什么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练过千遍万遍。
萧斐然看了看渐沉的天色,忽然想起西山寺自己在救下孟知锦之前,那丫头与匪徒冷着嗓子说:“名声罢了,我也从不在意。”
像是个困顿的小兽,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
慕白看着萧斐然冷淡的侧脸,忍不住咂舌:“二少,你跟我保证,你真的对她无意吧?”
萧斐然侧头,冷冷看一眼,声音低沉:“无意。”
就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好奇这丫头身上的劲儿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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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开春宴也到了尾声。孟知锦携着孟家的几个妹妹朝着娘娘们规规矩矩告辞,转身预备离宫回府。
孟知晓最近安分了很多,想来是周氏没少敲打,今天来了开春宴也没有急着出头,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吃东西喝茶。
“大姐姐,你今日去萧贵妃那里了吗?她有没有苛责你?”孟宛姝快步跟上孟知锦的脚步,忍不住好奇问,“怎么待了那么久才回来?”
孟知锦似笑非笑斜她一眼:“没有,只是回来不认得路,多绕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