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成设想了好些理由,但他都觉得不成立,只好直接问:“义母,你可信我?”
许氏一愣,奇怪地看着萧奕成,“你今儿怎么了,为何净问些没头没脑的话?”
萧奕成复杂一笑,隐忍道:“我想说,我也是您儿子,您若有难处,有委屈不方便和义父说的,可以告诉我,我为您做主。”
“您为侯府操劳半生,若支撑不住就别逞强,也别擅自做决定,当心失足成恨。”
许氏隐隐觉得不妙,但她又看不透萧奕成,只能点头回应,“知道,我心里有数。”
萧奕成心头再次一沉,又问:“现在,义母可有话要与我说?”
“比如,不小心做了些逼不得已的事,或者险些酿成大错的事?”
许氏心头咯噔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奕成,惊问:“你听谁说了什么,还是看见什么了?”
“辰儿,近日有关侯府的流言颇多,有些话你听听就成,切莫入心。”
萧奕成点头,面色淡淡道:“宋家予我有恩,我当然不会轻信旁人,也必定会义无反顾地为你,为宋家善后,但人言可畏,义母往后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我是将军府和侯府两家之子,义母若真遇上难处和委屈,我必定第一个冲到前面,您大可不必独自一人承受。”
许氏目光怔怔,眼中的笑更是五味杂陈,“我信你,也希望你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侯府好。”
“那你为什么……”
“别再问了。”
许氏当即打断萧奕成的话,沉声道:“你只需要记住,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侯府好。”
“既是为侯府好,我便知有些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你应当信我是个有分寸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萧奕成纵使想要追根问底也张不出口了。
他微微一叹,“那四姨娘……”
许氏沉声道:“只要她遵妇道,守规矩,能治好老夫人,我不会为难她。”
“那就好。”
萧奕成没有回应,而是起身道:“我离家太久,还得回去陪三姨娘说会话,先退下了。”
许氏撑起身子,强笑迎合道:“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萧奕成点头应好,转身而去。
许氏却忽地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椅凳上。
秋桃见状顿时急了,“大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许氏看着萧奕成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秋桃一脸蒙,“二公子刚刚并没有说什么呀?”
许氏冷笑,“他确实什么都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萧奕成从进门开始就在试探,偏偏许氏今日心情不好,心头的怯弱和慌张全都飘进萧奕成眼里。
许氏嘴上没说什么,眼神却给了答案。
秋桃虽然不能理解,但从许氏的眼神里看到了危机。
她眸光一紧,连声问:“二公子会不会联合江姨娘把您做的事供出去?”
“他不会。”
许氏摇头,自信道:“二公子重情义又孝顺,我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他,他又怎会反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