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卿虚弱地摇摇头。
姜念晚目光落向裘十三:“这个时辰,你可还能出宫?”
“只要司尊准允,自是可以。”裘十三请示地看向陆绥卿。
陆绥卿便道:“若只是想要金针,这里便有,无需让他去薛家取。”
“不止是金针,还需配合香薰丸药。”姜念晚解释道。
陆绥卿便点了头,姜念晚一样一样将所需的物品给裘十三说清楚。
裘十三走后,屋内只余姜念晚与陆绥卿两个人,她忽觉这院子里不应如此冷清,便试探:“为何除了十三,不见其它人?”
陆绥卿攥拳抵着一侧额角,翻了翻眼皮看她:“人多眼杂。”
“哦~”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因为她来才将人都遣至院外的。
见他总是拧着眉头,她便主动安抚:“你不用担心,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能等到十三回来。”
陆绥卿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姜念晚连忙将功补过道:“我先去给你倒杯热茶吧!”
说罢起身去忙活一通,最后端回一杯热茶放到榻案上,正要敬给陆绥卿,恍然又记起什么:“我怎么忘了,你稍后还得服药的,不宜饮茶!”
说完,将茶盏递到自己的嘴边,浅抿了一小口,香气顿时溢散在口中。受用至极的赞叹一句:“大人这里的茶果真非同一般~”
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她这一通忙活从开始就是为了她自己,陆绥卿只觉身上的不适感似又加重了两分。
就在姜念晚手里这盏茶饮到一半时,裘十三回来了。看这脚程,轻功应是不输陆绥卿多少。
他将药箱放到榻案上,姜念晚先取了一颗药丸给陆绥卿服了,而后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根线香,命裘十三引燃。她则将金针一一放在烛火上燎了,抬眼对上陆绥卿霜星一般的黑眸:“好了,脱吧。”
似觉得这个说法不雅,陆绥卿吩咐十三时有意更正:“帮我宽衣。”
姜念晚也懒得同个病人计较,在他的几个穴位上精准下针,待针都下完了,便功德圆满的起身一拍掌:“行了,待半个时辰后,让十三给你取下来就成了。”
说了告辞的话,人便要退下。
裘十三用眼神请示过陆绥卿后,便展臂拦住她的去路:“姜娘子还是留下来,亲自为司尊拔针吧。”
姜念晚为难的看着他:“这深更半夜的,我一女子与两个大男人同处一室,传出去还叫我如何做人?”
这话换来陆绥卿一声不屑的嗤笑,“连婚姻大事在你眼中都不过儿戏,这一会儿又礼教森严了?”
姜念晚不服气地斜眼看他:“这可是我第二回救你了。”
听她如此说,陆绥卿也有意退让,给裘十三递了个眼神,裘十三立马退出了门外。姜念晚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绥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至少不是两个大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