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衍深吸一口气，可镜中原本与她形成对照的镜像，却仍旧面无表情，甚至慢慢变得阴漫森森。

似乎早已知晓这些。

小衍划破手指，用鲜血在镜面画下一道大符。

鲜血大符完成后，镜像仿佛才反应过来，朝外冲。

鲜血大符散发光芒，如同牢笼将镜像困在镜子里。

然后小衍一拳将镜子击碎。

镜片破碎，却并未落地，镜框之中是个漩涡，将碎片吸入。

镜框扭曲，交错成一团，其中迸发发光的雾气。

光雾漫漫中，一道形象虚幻的身影涌出。

其形如龙，却头无角，身体如鱼却没尾巴，两侧鳃鳍长如翅膀。

看到这，姜渔火着实惊讶了下。

因为这东西是“螭吻”。

很快，他就发现，这螭吻身遍布红文。

细看红文，不就是刚刚画去的那道鲜血大符么？

小衍心中所念，抬手一挥。

螭吻凌空盘旋后落地，首尾相咬，化为一个圈。

圈中，水光波纹，映着一道人影，正是她自己的镜像。

但此刻，应该称呼为“镜相”更为恰当。

完成到这一步，小衍松了口气，退出深冥想回到现实。

蜃景中，环境一转，飞快变化。

一望无际的高草荒原，夜风吹动，明月在天。

小衍走在野原，不远处天空忽然飘涌来一道黑雾。

细看黑雾，那是牛角，马面，骷髅蛇身，缠满褴褛破布条，全身裹在凝而不散的黑气中，眼窝漆黑，一双骨手缠满黑色锁链。

正是尸陀灵。

寻常鬼都会有鬼火，尸陀灵却绝不会有。

那尸陀灵前方地面，一大群面黄肌瘦的鬼正在跑。

跑在最后面的几个，被尸陀灵从后往前，穿身透体而过去。

然后这几个鬼浑身冒着黑烟，踉跄朝前，还没落地，便忽地探索化为新的尸陀灵腾飞而起，朝前扑涌而去。

也有鬼努力反抗，转身跳起来，周身鬼火迸发。

鬼火中，一把开山斧器灵凝出。

他双手握持，高高跳起，迎面劈下。

刷——

他身形穿过尸陀灵。

尸陀灵丝毫没有伤害，可他还没落地便冒黑烟，接着也化为尸陀灵。

有个鬼看到这一切，惊恐不已，没注意前面石头便被绊倒。

一转头，便和尸陀灵撞了个对脸，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