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宫里的人当作是暴毙身亡那就舍弃太监身份跟着他在宫外潇洒多好。
“是啊是啊!恩公。”廖小岑点头如捣蒜表示十分赞同。至于他是怎么知晓吴适闲的身份,那自是因为他替吴适闲擦拭的时候就发现了。可他才不会嫌弃恩公的身份,之前也只是帮恩公打掩护罢了。
话一出,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吴适闲面上不显山露水,内心却早已狂啸不止。
这——这、这、这!对啊!
他怎么从未想过这一点!?
机会就在眼前啊,心心念念的自由生活近在咫尺,有完美的“死遁”为借口,又不愁将来的吃喝生活,更重要的是这小院甚得他喜欢。那么他还执着于回宫干什么!回宫当个低人一等的下人吗?他又不是傻!
可……思绪一转,吴适闲又想到。
宫里有边景,有宁泽、朱德全,有周大哥还有安安,有那么多他牵挂的人和牵挂他的人,他真的要这么一走了之吗?
———
“别走。”边景脚步跨得很急,一个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安安近日有些反常,入了夜也不见其身影。
这夜,好不容易看见它,却眼瞅着又要从窗台跃入黑暗,边景强忍下身上的痛,以商量的语气温柔的轻声哄道:“安安乖,乖乖得不要动好不好?”
“喵?”安安果然停下了脚步,好奇地转头看向他的小主人。
见状,边景小心翼翼地靠近,从怀中拿出了连日来写的一手纸条,一时竟然不知道选哪张好,安安的铃铛太小,放不下两张纸条,
“安安,你听话。”选了又选他终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折了折,“帮我把这个送给小吴子好吗?”
搬来西四所后,边景身边的人便都被换了一通,小桂子小顺子被发派去了别处,隆兴帝表面上说是为了他好,可他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了。
新来的那些人,表面上瞧着对他恭敬有礼,可是却也过分疏离客气,令他浑身不自在,他常常会想自己为何会在这。
“七殿下?您怎么了?”果然,听见声响,外头新来的太监提声问道。
“喵呜~”安安被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得嗷了一嗓子,一跃跳到了墙上。
折好的纸条还未来的及放置好,边景举着手霎时心头有些冒火。
“奴才怎么好像听见了猫叫?”外头的人浑然不知,似乎还想要进来,
边景看了一眼安安,咬咬牙,吹灭了蜡烛,道:“我要睡觉了,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说着他仗着近日来学了些武悄摸声地从窗台翻了出去。
安安不喜欢这,他也一样不喜欢这。
一路飞檐走壁的上跳下跳,安安精准地避开了人群,时不时还驻足等上一等。
边景在后头追着,只感觉自己也身轻如燕,多日来的压抑在此刻得到了释放,耳提面命的规矩被他抛在了脑后。
忽的,路过一处,安安停在这里向它摇摇尾巴,随后又“喵呜”一声离开了,春天来了,它要去寻找它的自由。
“礼事监?我怎么跑了这么远?”好在边景及时认出了这里,这是小吴子所在之处。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般,月余来他想来却不敢来的地方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此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去见一见小吴子吧!没人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