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廖小岑他自己作为一个四处卖艺游走之人,他的路引也早已过了期限,自是不好明目张胆街上卖艺。兜里三瓜两枣根本不够他在这富贵迷人眼的华邺城挥霍,于是乎带着猴哥的他也吃了上顿没下顿。
猴哥懂事,便孤猴去找吃的,后来不知竟入这猪官场被人捉了去,过了一天一夜还未回去廖小岑这才慌了。幸亏遇见吴适闲相救。
一人一猴在一起多年默契十足,猴哥离去后不放心救命恩人便带着廖小岑一路找了过去。
在知道视若亲哥的猴哥差点被人敲了脑袋活吃后,廖小岑更是抱着猴哥好一场痛哭,一边哭还一边直嚷嚷道:“恩公,您是我的恩公,您救了猴哥一命,就是我廖小岑一辈子的恩人啊!”
听了廖小岑好一番声泪俱下的感谢后,吴适闲才知道猴哥对他有多么重要。原来廖小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便被人牙子卖给耍艺的人,每天被当作动物似得训着,过着非人的生活,缩骨功也是在班主每日棍棒折磨下练成的,那几年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是猴哥陪着他他才撑过来的,在心底他就把猴子当作真正的亲人。后来北方闹灾,班主要把猴哥卖了,他这才带着猴哥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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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许久,吴适闲都忍不住为之落泪。
这也使他又想到了边景,那小孩那么粘人,是不是也是因为太过孤独了?
不行!他是冤枉的,明明是他救了八殿下,武威怎么能倒打他一耙!他必须回宫!
这么想着,动了动肿成馒头的脚,吴适闲意外发现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于是又想起身。
“那个谢谢你小岑……”然话话没说完,人刚起身又被人一把按了回去。
吴适闲:……隐隐觉得肩膀要废了怎么回事?
“恩公,等等!”廖小岑知道自己劲儿大,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恩公,你的脚我虽然我给你接好了,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恩公你怕是不能再随便下地了,不然——怕是要落下病根!”
“城内如今又不安全,我们只能暂时待在这里了。”廖小岑还当吴适闲和自己一样是个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之人,便贴心地把人带到了城外安置,毕竟城内不安全。
吴适闲陷入了犹豫,他知他当下状况不便乱走,但眼下宫里大乱七殿下需要他……
对了!范十三!他可以找他帮忙!
吴适闲一拍大腿,便拜托廖小岑想办法帮他联系范十三。
谁料廖小岑听见范十三的名字却先是一脸吃了苍蝇一般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才下定决心似得说道:“行,只要恩公开口,我廖小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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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刚刚亮,吴适闲便被自己的一泡尿憋醒。
一睁眼,硕大的神像在他正上方以诡异的微笑着看着他,害得他差点直接吓尿。
左右看看,廖小岑不在,猴哥照顾了他一夜似乎累睡着了。他只能自力更生夹着腿艰难的走着,等到门口的草丛中时,膀胱都已经快要爆炸,他二话不说裤子一拉就蹲了下去。
“哎——舒服~”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吴适闲舒了一口气只感觉浑身一阵舒畅。
忽然,他的耳朵一动,听见了马蹄声,听那声音似乎正迅速朝他所在位置来的。
“淦!”他着急忙慌地提了裤子站了起来,生怕是武威的人来捉它。
然而他还没有系好裤子,便听见廖小岑跑来慌张地大呼小叫道:“哎呀!恩公,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来在这拉屎啊~~~”
声音回荡,吴适闲系裤腰的手僵硬着停在空中,十分震惊。
不儿?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干出当众拉屎这样的事情吧!好吧虽然尿尿也差不了多少……
吴适闲生无可恋的抬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范十三正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看着他,一脸诡异。
“适闲弟你、你怎么蹲着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