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吃饱喝足的正在打滚的安安忽然一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左右张望一下立马隐入了角落。
“不好,母妃来啦!”
“快随我回寝卧。”
啊???
吴适闲一脸懵逼一头雾水,来不及收拾刚刚吃完的东西,急匆匆和边景回到了屋里。
前脚边景刚躺进被窝里。
后脚孙贵妃就来了。
竟然是真的!七殿下是神人么!耳朵这么灵!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听见。
吴适闲一边感慨一边急匆匆行跪礼。
“母……母妃。”
边景装作刚刚听见动静起身的样子。
但是刚刚跑得急说话微微喘着,气息有些不稳。
“景儿,怎么了,还是胸闷气短么?”
孙贵妃柔柔地开口,坐到床榻边握住边景的小手,满满的关心。
“没,没,孩儿好多了,就是有些渴了。”说着眼神有些飘忽,便找了个借口掩饰。
不过这些自作聪明的掩饰在孙贵妃眼里看来不过都是小把戏而已,知边景不是真不舒服便放心了许多,却也没有拆穿。
“怎么手心都是汗,看来是真渴了。”
孙贵妃抓住边景想要脱开的小手,手掌中心都是密密地细汗。
便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抓着小手细细地为他擦拭着。
一边擦着一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吴适闲。
温枝心领神会,对着还愣在远处的吴适闲说道:“还不快给殿下倒点温水润润嗓子,殿下不是说渴了么。”
说着摇摇头:“做奴才的一看二想三做,眼里要有活儿,脑袋会想事儿,手里要做事儿。”
猝不及防被点到,吴适闲也只能连连卑微地称是是是。
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温水,双手托举着上了前。
“殿下,请喝水。”
“咳咳,好。”
边景起身半靠在满是雕花的床头,看了吴适闲一眼表示歉意,动作缓慢地接过了他手中的水喝了大半杯放了回去,他还想着演戏就演全套。
或者说不由自主地在孙贵妃面前表现出柔弱的样子,因为贪恋母爱的温柔。
孙贵妃在一边打量着吴适闲,忽地开口:“吴小孩?”
猝不及防暴露大名,吴适闲刚想回答。
只见孙贵妃攥着手帕笑了笑,缓缓转过身。
“万同县永西乡是个好地方,早些年本宫的父亲入华邺城当官时曾路过那边,小时候每每和我们提起都说那是一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宜老宜居。你的父母是有福气了,能住在这样的好地方。”
“还有你家中的小弟小妹,能有一个你这样的自愿入宫做太监补贴家用的哥哥,他们日后定不会辜负你的恩情,等你老了出了宫去会给养老的。”
吴适闲觉得怪怪的,什么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他明明记得入宫前听人说永西乡是最穷困潦倒的一个落魄乡,地处三县交界处堪称三不管。
孙贵妃特意说这些怎么好像在赤裸裸地威胁说:喂你家里人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们嘎了。
这不妥妥下马威么,不愧是宫里的娘娘,要模样有模样,要手段有手段,直接防范于未然,一个字,绝!
“这都是拖娘娘和殿下的福,奴才才能安心跟着主子们。”
吴适闲装作急急忙忙搁下茶杯战战兢兢的样子,行了一个大跪礼,堪称“五体投地”。
“奴才必将忠心耿耿,为小殿下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