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觉得新人太监不好带啊。
那便来杀个鸡儆猴吧。
指了指那个吊梢眼的太监说道:“杨巾看来你对官猪圈甚是了解,想必对养猪一事也是颇有心得。那咱家就随了你的愿,过后就直接分配去吧。”
“周公公!”
“周公公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高个子小太监高条路原是这吊梢眼杨巾的老大,这时硬是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被牵连,憋得人又抽高了几分。
小杨子看高公公纹丝不动,自己的所谓好老大也一眼不看自己,便哀嚎着看向吴适闲。
“这位小公公小人知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刚绝无故意针对小公公的意思!”
“对对对,您刚刚说的太对了!小人大抵不仅是缺了下面那玩意儿,小人缺得是德缺得是脑子!小人在这给你赔礼了,求求小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行行好,小人不想去官猪圈啊。”
官猪场是专门为皇宫饲养猪的地方,以用于各种祭祀活动。原本宫内有专门的猪房饲养,但当今圣上嫌弃在宫内养猪不雅,遂将它迁至宫外,太监如果还没进宫就分去这地方,那必然就是最底层的扫圈小太监,比猪还不如。这辈子不能进宫怕是没有升迁希望,只能与猪为伴了。
吴适闲并不知道这里的门门道道,他之前生气是因为他们说他长得丑就要养猪。不然他觉得养个猪而已,又不是什么很重的惩罚,让人长个教训也好,可这人低声下气地求他,的确让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口求情。
“周……”吴适闲想喊大哥。
“做奴才的,还有一点必须时刻谨记,那就是老实本分,听从命令。”周公公冷冷说道。
这下吴适闲还哪敢求情啊。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还有一个事情记挂着呢,照顾那个叫宁泽的瓷娃娃小孩儿,昨晚通过吴适闲日夜不辞辛苦的照顾,用酒擦身发汗,按摩穴位降温,小孩总算退烧了。
他想赶紧去看看小孩儿醒了没有。
昨夜……
吴适闲正用烈酒再一次给小孩儿擦拭发汗。
宁泽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升上空一会又狠狠下坠,当他看见自己快坠入无尽深渊的时候自己的娘却只是用眼神冷漠地看着……
绝望充斥着宁泽……
忽然一双手托住了他,拥他入怀,他靠在了一个凉凉的非常舒服的肩膀上。
坠入感消失了。
宁泽恍惚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瘦小的肩膀给他熟悉感,那是梦里日思夜想的人么?
娘……
———
吴适闲推门进去,跑得急了,扯得有点痛,于是又慢吞吞得小步走着。
目前这房间只有他们俩。
宁泽正迷迷糊糊的,虽然昨晚他退烧了好了很多,但是刚刚又梦见自己被爹爹打了,打的自己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就丢在了家门外。
睁开眼,看见一个脸长长的人一身黑衣正向他飘着过来。
牛头马面里的马面来拉他下地狱了。
“啊有鬼”
“救命!”说完就晕倒了。
恩??怎么个儿事儿?
被我吓晕了?我有那么丑么???
吴适闲终于找了面镜子看了一下:真的很丑,他的下巴有点歪,导致脸整体长长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耳朵外翻,皮肤黄黄的,和他小时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原来他丑得真的像个儿猴。
吴适闲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