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依然在下,路上的积雪,都能没过半截车轮!
显然,这种天气并不适合赶路。
但刘骁担心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万一,公孙瓒这老小子反悔了怎么办!
因为大多数人,装完毕后,都会后悔。
而且,刘骁对自己的演技,也不是特别自信。
毕竟他没有经过两年半的练习。
公孙瓒和邹丹有没有识破自己的演技,刘骁心里也拿不准。
刘骁岔开话题道:“爹,此去卢龙塞的行李和盘缠,你都准备好了吗?”
刘虞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行李跟盘缠好说,只不过马车一时半会儿凑不齐,眼下只有三辆!”
“要那么多马车干什么?一辆车就够了!”刘骁疑惑道!
“一辆车?”刘虞脸上露出了姨母般慈爱的微笑。
“我计划是安排九辆车,不仅仅是你,随行的厨子、婢女、贴身丫鬟、仆从、护卫,都得坐车!”
“现在天寒地冻的,路途又很遥远,咱不能让人家一路踏雪走过去!”
“俗话说穷家富路,咱们刘家又不是没这个条件!你哥去洛阳,也是这么去的!”
“骁儿,贴身丫鬟我只给你安排了五个,你看够不够?都是你平时比较中意的丫头!”
刘骁:“.......”
“骁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够?不够爹再多安排三辆马车,再安排五个贴身丫鬟!
至于九辆马车跟十个贴身丫鬟,并不是刘虞过分宠溺刘骁。
在那个年代,出趟远门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是前往战乱四起、危机四伏的幽州边塞重镇——卢龙。
先不说人,幽州荒无人烟,一路上难免会遇到狼群、黑熊甚至是老虎。
出行的人数少了,护卫的人数不够,直接就被这些猛兽生吞了!
再说人,人心险恶!
有时候,人可比猛兽危险得多!
这一路上,占山为王的山贼、零星苟存的黄巾军、见财起意的豪强,哪一个好对付?
就刘骁这种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在他们眼里,可是八辈子难遇一次的肥羊!
刘骁自从出生那刻起,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吃药,根本没有独自出过远门。
在这种情况下,经验丰富的车夫、孔武有力的护卫、细心体贴的丫鬟,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刘虞担心身体刚刚痊愈的刘骁吃不惯外面的饭菜,还带了三车食物。
刘虞甚至还想让府上的三个郎中,跟刘骁一起去卢龙。
万一路上染了风寒,也有个照应。
“来来来,骁儿,你看看!”
刘虞拉着刘骁走进内室,神秘兮兮地掀开一个小木盒。
刘虞低声道:“骁儿.....这可是千金难买的虎腰,路上饿了,你就啃一个!爹给你准备了六个!”
“虎腰?”刘骁心头一惊,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好东西啊,有钱都买不到!
“爹!”刘骁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给我两匹马,一个随从就够了!”
“这么多马车,这么多人,目标太大,反而容易招惹事端!”
“那......那怎么行!”刘虞砰的一下盖上小木盒,疑惑道:“你最宠爱的贴身丫鬟有容,也不带了?”
“不带了!”刘骁语气坚决,“她们在路上都是累赘,到了卢龙塞之后,更是麻烦!”
“这......”刘虞一脸问号,疑惑道:“骁儿,你能习惯吗?晚上没有那几个小丫头,你睡得着?尤其是有容!你一不舒服,只能依在她怀里才能睡着啊!”
“爹!”刘骁一狠心,一咬牙,坚定道:“离开她们,我也睡得着!”
“骁儿啊!”刘虞十分心疼这个自幼体弱多病的小儿子。
他焦急道:“那就带一个,你把有容带去吧!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总得有人替你洗洗衣服,做做饭吧!”
“爹,不用了,我带上阿韦就够了!”刘骁推辞道!
“阿韦?”刘虞微微一愣,轻声嘟囔着:“阿韦倒是够忠心,就是吃的太多......”
“爹!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刘家儿郎从军,不能让公孙家看笑话!”刘骁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骁儿有志气,爹佩服!你比爹强!”看到刘骁如此坚决,刘虞也不再坚持。
刘虞口中的“阿韦”,是他三年前在路边救起的一位壮汉。
那个时候闹饥荒,阿韦五天没吃饭,饿得前心贴后背,奄奄一息。
刘虞觉得阿韦长得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是条好汉,就救下了他。
来到刘府之后,阿韦忠心耿耿,敢打敢冲。
去年,公孙家族的一位公子哥嘲笑刘骁是个病秧子,言语间多有辱骂。
阿韦一个人冲了过去,赤手空拳打得对面十几个人下跪求饶。
阿韦仅有的缺点,就是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