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了?”
他看了看她马上要溢出来的眼泪,还是不逗弄她了。他轻声哄道:“我昨夜来过了,别哭。”
她哼了一声,带着很轻的鼻音,一头撞上他的胸膛,大声哭起来。
这一下真得把他吓住了,有些气恼自己要捉弄她,“阿月,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的,别哭了。”
怀中人哭得越来越大声,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重复着,“以后不会了,阿月。”
福满和丹霞听见声响,忍不住探了脑袋在院门处张望。
“公主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丹霞有些担心,福满却指着院中二人说:“你看看,咱家公主都快把人家腰勒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往人家胸上蹭,还不明白是谁欺负谁啊!”
李凤鸾哭累了才停下来,泪眼婆娑的看向他,“我当时真的没想什么,只是想着事情不能闹大,若是打着打着将锦衣卫引来,你俩哪个都活不了。”
陈鸣和心疼的好似被狠狠揪起,“我知道。”
她更委屈了,眼泪就那么流下来,“你知道还故意不理我,你怎么能不理我?”
他伸手将她抱紧,轻叹一声,“他是陆峥,不是别人。毕竟他在心里待了那么多年,我害怕。我知道你不会,但是我……我控制不住的会怕。”
她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是爱让你逾矩,让你放弃自由,也是爱让我想堂堂正正做阿月。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怜悯,不是感动,不是亏欠。我很清楚,是一次次的心动,爱是有来由的,更不需要什么来维系。”
“甚至……我不在乎你是谁,是你,是你就行了。没人能代替你,谁都不能。”
她目光坚定,泪水断在面颊上,那是第一次他在她眼中看到滔天爱意,没有任何猜忌和试探。即便是那日她说要离开,她的眼中都是复杂的情绪,不只是爱。
“阿月,我……”
他话到一半,李凤鸾突然皱起眉头,面容瞬间没了血色。他反应极快,拦腰抱起她,“来月事了?”
她点点头,屏气回道:“肚子痛。”
丹霞见状拿了汤婆子进来,她塞到坐在床边的男人手中,“那个……那个……嗯……这个……敷敷……嗯……敷敷就好了。”
话音未落,一溜烟跑得飞快。
李凤鸾额上都痛出了冷汗,还是被丹霞局促的模样逗笑,“她看着机灵,实际上最是单纯。”
陈鸣和将汤婆子放在她的小腹处,又扯过被子盖好。
“你上来嘛,现下我总不能勾引你了。”她往床里边挪了挪,留出一块地方,殷殷目光满是乞求。
他脱了鞋子,躺在床边,中间留了一条,没有挨着她。
李凤鸾哼了一声,抱着汤婆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莫不是嫌弃我。”
男人笑了一声,侧身揽在她腰间,“欲擒故纵,到底是你更擅长些。”
他轻轻扶着她身前的汤婆子,自然能察觉到她一个劲往他怀中挤,直到贴在一起,才老实。
他未动,依着她胡作非为。
“太医院不是日日都送来补汤,为何还会这般痛。”
“她当年怀胎还未足月,就用了寒药催生,许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才治不好。”沉默了一瞬,她笑着说:“说得好像怨恨她一样,我其实……早就不怪她了。”
她枕在他胳膊上,周边是他的气息,莫名的安心,好像可以原谅命运对她的所有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