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屋内,熟悉的那个小厅已不在,拆了隔墙,更宽阔了些,一张红木方桌,几张竹椅。
他不经意一瞥,一张矮小的圆木凳子还摆在角落,那是他小时候坐的小凳子,他常常带着它坐在大门口,看着大人们话家常,看着邻居放牛晚归,看着夕阳回家睡觉。
人的每一次离开,或喜或悲,或给家人带来些改变,书上总说遁入仙门,遗忘尘世。
可仙字本就是以人为本,若忘情,怎为仙?
这一刻,他福至心灵,那凝气的关隘缓缓消融,四周细如发丝的灵气缓缓汇聚而来。
李羡鱼淡然一笑,将灵气挥散,此刻他已是踏入凝气,只待将灵力凝炼,不过此时倒也不急于一时。
就在婶婶一阵嘘寒问暖中,菜也端上了桌,红烧鱼,鱼头豆腐汤,红烧肉,还有水煮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李羡鱼手中的饭碗堆满了菜肴。
“婶婶,你们也吃。”
“你多吃些,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又见一碗汤端了过来。
“陈叔,我吃不下这么多。”
陈叔笑道。
“没事,慢些吃,一定要吃饱。”
李羡鱼只能是无奈的埋头干饭,或许在以后,自己也很少能够吃到这般让人回味的饭菜。
见李羡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夫妇俩也动起了碗筷。
一顿晚宴就这样在温馨中落幕。
得知李羡鱼回宗的期限是半个月,陈婶就专门给他腾一间屋子出来,那屋子平日里空着也是空着,索性就放些个酒坛子。
就这样,李羡鱼就暂时住了下来,一夜无话,李羡鱼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打坐休息,而是恢复了在凡尘的日子,他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以睡觉来恢复精神了。
次日,李羡鱼在一声声鸡鸣中醒来。
而陈氏夫妇俩比李羡鱼醒得更早,听着屋外马不耐烦的嘶鸣,以及酒坛子轻微碰撞的声音。
陈叔应该是要拉着酒去卖,李羡鱼旋即起身走出屋外。
“陈叔,这些个酒到何处卖去?”
“怎么不多睡些,你陈叔今日啊多拉些酒去城里卖去,顺便啊,在城中买些肉菜回来。”
陈婶边搬着酒边说道。
李羡鱼心里一动,去城里,他也没去过呢,不如跟着陈叔去看看。
随即也上前帮忙搬起了酒坛,陈婶一看顿时急了。
“去去去,这些个粗活婶婶来就好了,别脏了你的衣裳,脏了怪可惜嘞。”
“没事,婶婶,我去宗门修行一身的本事。”
李羡鱼不听劝,直接就上起手来,倒不是他藏拙,他突然使出个仙家术法,不得让婶婶吓着了,平日里他们哪见过这般。
陈叔看着来回搬酒坛的李羡鱼,也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小鱼长大了,也懂事了,有自己主见,以后啊,都可以不听婶婶话了。”
正忙活的妇人顿时就不乐意了,双手叉着腰,对着牵着马的老陈头就是一顿骂。
“怎么,小鱼心疼自家婶婶,帮着手,怎就不听话了?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羡鱼闻言也是笑了起来,与陈叔对了一眼,李羡鱼眼神不断示意。
两人对望一眼,默契的没再开口,还能说啥,理都是女人说了算。
很快,一车酒就装好了,李羡鱼也是提出一同去城里看看,陈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陈婶则是百般不愿,不过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还是松口,只是嘴上不停的念叨着路上小心些。
两人点头如捣蒜,待马车离开了村子,两人终于是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