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算命的是一位男子。
他仿佛六神无?主般,双手扶着小木桌坐下。
与?此同时。
卫砚临与?黄老板也来到现场。
人山人海,前边堆满街坊,卫砚临垫起脚,都望不到糖水摊,更看不到算命的是谁。
黄老板则用大肚腩,左挺一个右挺一个,像个皮球一样把周围人挺开,艰难地又和卫砚临挺进一点位置。
大婶今天也来看热闹,当她看到卫砚临时,惊喜地上前抓住他的手,“阿临?”
卫砚临回头,看到亲戚时也惊讶:“表姑?”
两个人长话短说。
卫砚临这才知道表姑原来也来了庙街。
表姑从口袋抓出一把瓜子,随着被人群挤的左摇右摆,看向摊档的目光不屑,“也不知巴闭厉害咩,要我讲,真本事没有,利用报纸炒作最厉害。tvb明星那一套,真是让她学的有模有样。”
“无?缘无?故,你说记者?怎么可能好端端替她免费宣传?近些日?子,庙街被闹哄哄搞得乌烟瘴气?,真是烦人。”
卫砚临一向清楚表姑嘴巴的厉害,从前在通菜街,他没少?被烦,介绍几个单给他,就抓着鸡毛当令箭,巴不得他把人供上天。
当即,卫砚临想悄悄缩走?,却?被表姑一手抓着后衣领。
表姑单手磕瓜子,絮絮叨叨:“阿临,不如?你也来庙街摆个档?糖水妹哪有你这么厉害?你可是继承了香江前十风水大师李奇明的衣钵,论位阶论本事,你肯定甩糖水妹一条街。”
卫砚临听着,有点心虚。
他跟着师傅的时候,只学了一半的本事,师傅离世后,同行因为?师傅从前名气?的缘故,也将他地位托的很高,导致他拉不下脸再拜师傅学习。
一直半桶水的实力吊着。
“表姑,你别乱讲。”
说完,卫砚临又想离开,表姑抓着他衣领不让走?,“刚好你今天在,等会,你也去算一个,看看你和糖水妹谁算的准。”
摊档里。
男子一脸恍惚,坐下后,他才缓缓道来:“楚大师,我好像中了邪。”
话音刚出,围观的街坊就来精神。
很少?有人一上来就说中邪的喔!
原本要离开的街坊,又留了下来,在鼓吹新科学的今天,还有人敢赤裸裸的
楚月柠看向男子的背后,然后收回视线,说:“请继续。”
男子才接着往下说。
“我是做石厂生意的,也就是帮亡人刻碑。”
“最近九江路出了连环车祸,死了足足十个人,全部单都给了我,忙中出错,其中一块碑刻错了名字。”
他懊恼的抓起头发,神情沮丧。
“我真不是故意的,墓碑上坟时我已经发现刻错的问题,又连夜重新刻过一块。”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最近,事情却?越来越古怪,先是造碑时被锤子打到手,接着又差点被车撞。”
“甚至,我已经开始每晚做噩梦,梦到有人拿着铁锤一下下捶我的头啊。”
男子越说越激动?,神情也越来越癫狂:“明明已经道过歉,明明就已经换过墓碑。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我?”
“我每晚睡不着觉,第二天又要赶工刻碑,这种日?子真快过不下去。”
围观的街坊见男子被折磨的就快发疯,也不由心生同情。
“刻碑错名的事情是乌龙了点,但你也道歉了。”
“放心,对方?肯定已经原谅你。”
“如?果?还睡不着,就去医院开片安眠药帮助一下。”
男子听从建议,恍惚着问:“楚大师,你也觉得安眠药对我会有帮助?”
“没用。”楚月柠摇头,“如?果?你吃了安眠药,他还会一直缠着你。”
“为?咩?”男子不明白,“难道说他还是很愤怒?气?我刻错了字?”
楚月柠却?说:“他其实不是气?你刻错字。”
“真的?”男子以为?没事,惊喜抬起头。
“他气?你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男子又疑惑起来:“其他事?其他什么事?”
楚月柠见男子还是一副糊涂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气?你不仅刻错字,还将他埋在仇人的坟上,让仇人享受他家人的供奉香火,还让仇人天天看着他儿?子和老婆哭泣。”
“仇人取笑他。”
“他气?不过,不就来找你发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