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嚣在听到她声音后安静了一瞬,紧接着门被推开。春来领着一个穿得体面、脸色阴沉的嬷嬷走进屋内。云芷柔眯起双眼打量这位不速之客,记忆中闪过老夫人身边常伴左右的那张脸。
“嬷嬷,请问有何贵干?”云芷柔扬起一个客气的笑,心中却暗叹自己命苦,今儿的事是接二连三啊,堂堂侯府夫人,竟连睡个觉都这般艰难。
那嬷嬷态度敷衍的施了个礼,“老夫人有请,请夫人跟老奴走一趟。”语气里难掩责备与不耐。
见对方如此态度,云芷柔自然心中不悦。现在不过一个嬷嬷,就算在老夫人面前再得脸,要不是她不得势,也不敢这么作贱自己。
但也知道这次必定非同小可。没有多余言语,她迅速换上衣裳跟随而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虽然已经开始努力改变侯府对原主的印象,但要彻底扭转局势还需时日。
云芷柔跟着那嬷嬷匆匆行至拢翠阁,心中虽有不安,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她刚踏入门槛,未及开口请安,便见一个茶盏直飞而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她的肩头。
“跪下!”老夫人的声音如同冰霜般刺骨。
云芷柔心中一惊,但表面仍然保持着镇定。她快速回忆原主的记忆:尽管原主曾因骄纵而闹出些小乱子,但并未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事儿,最多就是苛待几个下人,难为几个妾室。自己自穿越以来更是谨言慎行,在院内闭门养病,并无外出。
古代规矩森严,动辄得咎;对于这种随时可能被迫下跪的生活方式,云芷柔实在感到厌恶透顶,你看那雕梁画栋金玉满堂地板也是硬的啊。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芷柔倒也跪的干脆。
“儿媳见过母亲,可是儿媳哪里做的惹了母亲不快?”云芷柔斟酌着词句小心的问,“若是儿媳真有过失,请您明示。”
真有错处,她不怕受罚,但是得让她做个明白鬼。
老夫人听后更是觉得她有恃无恐,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问?!以前你在院子里闹得乌烟瘴气我念着你年纪小懒得理你,竟没想到你这么恶毒,连残害幼子这种事都做得出。!你虽是继母,毅儿也不曾对你有丝毫不敬,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儿媳不知母亲是何意,”云芷柔抬起头直视老夫人,“是侯爷让大公子来给我请安,儿媳并不曾伤害大公子,还请母亲明鉴。”
她虽然问心无愧,内心里却也在急速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名声是决不能落在自己头上的,身为继母谋害原配的儿子,别说她,就是整个云家的女儿都得给她陪葬。
“好!好!好!”老夫人怒极反笑,“好一个侯夫人,好一个云家女儿,今日我就叫你死个明白,叫刘奶娘出来!”
刘奶娘从内室走出来,整个人哭得眼眶红肿,见了老夫人更是直接跪下,声泪俱下地说,“老夫人啊,请您给大公子做主!”
云芷柔心中震惊,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一丝淡定。她开口问道:“刘奶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