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脸色铁青,他曾经还摆高自己,去用池越渊的钱来施舍给别人。
钱早就没有了,从郁经国注销黑卡的那刻,他再也不是少爷了……
他烦躁地将手指插进发缝,在地上坐了很久,强迫自己接受事实。
这个地方不是郁家,不是别墅,而是池越渊早早布下的陷阱,他深陷其中,被刺得遍体鳞伤,可笑的是,在他快要窒息、濒临绝望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
郁阳冷静了半个小时,缓缓抬头,望向了房间里的衣柜。
一刻钟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他曾经想摆脱郁经国的经济支持,有张私人卡,几年的时间已经存了十几万,虽然不能维持他多久的生活,但够他离开这里了。
郁阳把从国带回来的皮箱找出来,塞了衣服、充电器和床底下的绒布盒子进去,又用手机随便订了一张机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离江辽足够远。
他无瑕顾及林叔,只能先去外面找个像样的地方,再和林叔联系。
做完这些,他拽着箱子下了楼。
可没走几步,几名男仆就拦住了他。
“小少爷,池总吩咐过,不能让你出去!”
郁阳冷着脸,“滚!”
男仆望着少年的眼神,恐惧几乎印刻在心里,连忙撤回了手。
虽然知道郁阳不是少爷,可他们都见过郁阳挥鞭子的样子,根本就不敢顶嘴。
郁阳头也不回地绕过他们,推开别墅大门。
可他没想到,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恰好停在门口。
熟悉的男人拉开车门,迈开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少爷,去哪?我带你?”池越渊嘴里叼着只烟,银框眼镜下神情张扬,卸下伪装后,整个人都带着威压。
而他的表情,像是在看笑话。
郁阳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通常这个时间,池越渊都在上班,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赶回来?
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还瞒了他多少,但能确定的,他一定要走。
他撇开视线,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让开。”
池越渊脸上附着寒意,忽地伸手,捏住了郁阳的下巴,逼郁阳直视他。
男人今天带了副黑色皮质手套,皮革摩挲着娇嫩的皮肤。
“为什么走?是禁闭室的时候,我没满足你吗?”男人附在他耳边道。
耳朵是他的弱点,热气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钻进血管,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郁阳浑身一软,险些倒在池越渊身上,他强撑着甩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放我过去,我不报警。”他深吸了几口气,冷静道:“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这些天花的钱,以后找时间,会还给你。”
每说一句话,眼前人的眼眸就阴沉一分。
池越渊冷笑了声,忽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折得方方正正的合同,展开放在郁阳面前。
“小少爷,短时间内,你怕是还不起300w。”
郁阳抿着唇将视线落在那张纸上,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合同,而是高层喜欢用的,收买“小情人”的“卖身契”!
一条条不堪入目的条例列在上面,而签字盖手印的人,正是他的父亲郁经国……
他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胃里一阵翻涌,他感到恶心。
池越渊微眯着眼,把合同收了回来,“乖些,自己回去。”
郁阳攥了攥拳,以往池越渊照顾他的时候,也时常用“听话”“乖一些”这样的词汇,他一直觉得池越渊在哄着他……原来,池越渊是想掌控他。
郁阳望着男人阴冷的眼神,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现在不跑,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他瞥了眼男人身后的黑色迈巴赫,刚刚池越渊下车的时候,并没有锁车。
池越渊盯着眼前的少年,正当耐心要消失殆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