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曹南宗亲了亲夏归楚的鼻尖,手落到他发青的后腰,戳了戳,“这里还疼吗?”
夏归楚立刻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恨恨道:“你说呢?还不给我揉揉?”
眼看曹南宗又一句“对不起”的口型蓄势待发,夏归楚未卜先知,提前用嘴堵上他的话,温热的手掌同时按揉夏归楚的腰,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熨帖得夏归楚哼出鼻音,连伤口本身的疼痛,都在助长神经混淆愉悦和折磨的界限。
这种磨人的感觉,令夏归楚恍然大悟,他和黎允齐的无疾而终,或许就是因为太过顺遂,平滑得可以轻易从大脑皮层溜走。
而刻骨铭心的爱,不会全然舒适,甚至会让人疼。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要楔成一体,你一刀我一凿,怎么可能不疼?
夏归楚想起刺下紫莲花那日,他是发了狠要让曹南宗也疼一疼,可才动手,手就开始不听使唤,他到底舍不得。反倒是曹南宗坐起来把他手按回去,鼓励他继续,夏归楚垂着头,后颈腺体上落下曹南宗忍痛的汗,自己也跟着感觉到战栗的悸动和痛楚。
在那之前,夏归楚从来不知道纹身那么惊心动魄。
…………
夏归楚感觉自己好像又跌进普腊河,和曹南宗大打出手,越打两个人却越缠得紧,找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好像都化在了水里。
意识时而朦胧,时而清醒,眼前忽然一片银光闪烁,他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曹南宗从床上干到阳台,阳台下是流淌银子的普拉河,身后是紧密相连的长发alpha。
夏归楚手握住阳台栏杆,他迎着曹南宗的攻势不逃不避,那也像是一种进攻,挥洒汗水,放肆叫喊,在明月大江下,返璞归真,丝毫不在乎什么规矩,什么克制。
曹南宗喜欢这样的他。
…………
趁着难得的好状态,那晚他们做了很久,天快亮时才抱在一起倒头睡下。没想到这一觉直接把午饭睡过去了,中间手机响了又歇,歇了又响,死活叫不醒两个人。
醒来看着从室内到阳台的一片狼藉,撕烂的裙子,始作俑者的二人都有点不太相信昨天战况有这么激烈,战线拉这么长。曹南宗看了眼夏归楚,有点自责的意思,夏归楚摆摆手,十分得意地冲他竖起拇指。
一番洗漱清理、整理房间,饿得前胸贴后背,赶紧叫了两份外卖送来,香茅草烤鱼、糯米饭,再加解渴的柠檬汁。
他们是真饿坏了,埋头吃得专心,谁也没有说话,也不觉尴尬。吃完饭,夏归楚拿起手机查看,石灵和朱臻都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到,这两人就都给他发信息留言。
石灵问他怎么不在房间,人在哪里,朱臻则是问他昨天和曹南宗打架的事,想来是石灵告的状。他正要回,就听曹南宗一声哀叹:“完了。”
“怎么就完了?”
曹南宗站在玄关的穿衣镜旁,指着他颈侧的吻痕道:“这要怎么出去见人?”
夏归楚哭笑不得:“就这?”
他走过来圈住曹南宗的腰,低头在自己的杰作上啄了一下,嘴角一勾,笑道:“就说是昨天打架打的呗。”
那吻痕紫红色,又深又重,足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看上去确实挺像被人揍的。
曹南宗瞟夏归楚一眼,语气有些无奈:“谁会信?今天不是要去迦那圣坛踩点嘛,人很多的。”顶着草莓印让信徒围观,这对即将卸任的月君来说,也委实有点过了,曹南宗莫名感觉自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杏嗳后,有人似乎越发无法无天了。
“还不是你不高兴我拿老齐练手,让我多种点草莓补偿嘛,怎么你现在还不乐意了?”夏归楚不满地呲牙,撩起身上从曹南宗那薅来的t恤,露出腰上同样不小的红痕,“月君就是这样只顾自己爽,爽完又怪人的?”
说罢夏归楚扭头就走,嚷嚷今天不踩点了,昨晚腰酸背痛大“打”一场,曹南宗脚上又有伤,今天合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