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停车场,把乔闻达的质问放大成回音,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阴森森的笑声:“哎哟哟,我亲爱的侄子要离开公司了,我都不知道呢。”
这声音,是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里传来的,曹南宗一听便听出,这是三年前因贪污受贿和桃色绯闻,被曹暮发配到非洲的二叔曹湛,今天可真热闹,姑姑回来 ,二叔也回来了。
乔闻达眼里闪过惊惧,他求助般看向曹南宗,曹南宗没有怪他失言,低声说没事,示意他先走,乔闻达咬牙衡量了一番,快步走开了。
曹湛从车里钻出,朝曹南宗走来。他晒黑了一些,但保养得很好,一身名牌穿戴在身,也算风度翩翩,只是眉宇间酒色财气常年熏染的痕迹不散,让花团锦簇都浮于表面,从腔子里透出腐臭味。
“南宗啊,”曹湛一点不怕乔闻达去叫人来,手搭上曹南宗的肩膀,“我送你的跨年礼物,还喜欢吗?”
曹南宗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意外地微笑道:“原来是叔叔的手笔,我就说阿楚既然出手,对方不该拿了钱又反悔才是,除非他们不是普通狗仔,也不是为了钱。”
曹湛哈哈大笑:“你那个前夫也是相当有趣,能找到我的‘小鸟’们谈判,出手还挺大方。既然有人上门送钱,我盛情难却啊。”
当年曹湛管理的正是子公司暮云传媒,说是一代传媒大亨也不为过,如今调查程序才刚启动,曹湛就跳出来承认是他做的,恐怕还有后手。
曹南宗也不急,只是平和地注视着曹湛的眼睛。
过于宁静的眼神自有一股力量,曹湛看着就觉得不适,他捏了捏曹南宗的肩膀,用黏糊糊的语调说:“好侄子,我在非洲风吹日晒,皮都晒老了,比不得你细皮嫩肉,在曼城享福。当年的错也罚够了吧,反正你要走,位子给我怎么样?”
“我走不走与你无关,暮云集团的董事长不是我,当初罚你的人也不是我,你想要哪个位子,应当去问我父亲。”曹南宗说。
曹湛本也没多少耐心和他周旋,见他油盐不进,当即啧了一声,道:“当初要不是你给的证据,曹暮会发现我的事?看来今晚这份跨年礼物,还不够讨你喜欢啊。”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谈,那我就去股东大会和其他股东谈,我想他们一定很关心,集团副总和擦边博主到底什么关系。”曹湛眼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光彩,咧嘴笑起来,“大家都以为曹总和喃喃夜会激战已经很有爆点,可我觉得,还是曹总原来私下在网上卖,这条更有看头噢。”
底牌终于亮出来了,曹南宗抽离了自身的情绪,近乎冷酷地想,曹湛做这些都是为了揭穿真相,让他名誉扫地后下台,只是曹湛也没料到,曹南宗早已心生退意。
退是要退的,但不是这么个退法,公司交到这种人手上,曹南宗怎么可能放心?
至于曹湛如何得知喃喃就是自己,曹南宗已经不太在意,这人虽远赴非洲,他的派系也进行过一拨清洗,但毕竟年深日久,根深叶茂,难免有漏网之鱼,正好趁此机会,把他的“小鸟”都拔出来。
曹南宗思考下一步的对策入了神,嘴角不由泛起微笑,曹湛看他这模样,也以为曹南宗正在发呆,顿时大为光火,这个侄子竟然如此傲慢,被人威胁还悠哉游哉走神,还不忘笑话他,简直太瞧不起人。
“他妈的,长辈跟你说话呢,你就这副态度?!”
曹湛一把揪住曹南宗的衣领,猛地把他甩出去:“姓云的贱女人连结婚证都没有,你他妈就是个私生子,跟老子摆什么谱?曹暮那个老东西,不念兄弟情,你倒继承了你那个便宜爹的佛口蛇心,都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有什么资格把我贬到非洲!”
曹南宗最反对暴力,平时也没人会对他怎么样,哪想到曹湛新仇旧恨上来,这么容易被激怒,发起狠来,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就被他摔到一辆车的车盖上,头砸上去,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雪花。
人还没起身,胳膊又被温热的手紧紧攥住拖起。
曹南宗心下一紧,以为是曹湛,正要反击,一股白兰地醇香忽然袭来,朦胧的视野里似有一抹漂亮的玫瑰紫闪动着,耳边炸起夏归楚愤怒的声音:“草,你敢打他,找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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