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昏臭的空间内,听到舒颜说是必死之局,众人脸泛悲戚和恐惧。
年迈的老爷爷身形一肃,弯腰继续添柴,旁人阻止他,他饱经战火风霜的脸缠绕着痛苦:“至少,得让咱们的军队,吃饱了再去迎敌。”
声音沧桑。
“姚翁,来不及了。”舒颜敬称,表情严肃。
刚要继续对众人开口,再次被南萱拦下:“舒颜,你不可再多言。你清楚的,你身不属此界,如肆意插手背逆天道,日后天道必会降罚。”
“那便罚吧,循没循天道谁说得清,也许我们此时在这里,也是天道呢。”舒颜冲她宽慰一笑,道,“你想救,便救。”
南萱眼波一颤。
“别担心。”舒颜轻笑,随后恢复严肃神情,面向众人,道,“郎国凶残,倘若辛国百姓落入其手,必定悲惨。当下必败局面,但是,我们可以试着,以一城,救千万百姓。”
她身着伙头军衣,男子打扮,平素雪白的肌肤上沾着灰尘,神色清明。
话语分明荒诞,然而众人听着她沉静的声音平白心生信任。
相较他人,南萱更是全然相信舒颜的能力,她凝视着她,心头温暖缭绕。
郎国军即将攻来,舒颜不等他们反应,直接高声道:“仅有一法,且未必能成,凶险万分,你们可愿一博!”
“舒颜姐姐,你说吧,阿隆信你。”连十二岁都未满的小男孩拉住了舒颜的裤腿,眼神单纯又坚毅。
“&%@*,横竖也是一死!还能怎么糟糕!舒颜!你说!我们跟那群狼崽拼了!”
“诸位,我们既然穿着军服,便要对得起它!”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舒颜弯下腰对着阿隆:“阿隆,你去把所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喊来,就说是将军的命令,你们跑得快,去通知城里把所有的百姓。”
又看向已走到她这边的姚爷爷,“姚翁,麻烦你与所有老兵备好粮食,带着所有人往东边辰国逃,无论后面有多少追兵,无论后面有多少人被杀,都记住千万别停下来,能进辰国边境一个是一个。”
“你这是假传军令!”之前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兵瞪大了眼睛。
舒颜没理他,从随身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团,拨掉外面的面纸,里面正是那颗缺了一小角的疗伤丹。
沿着缺掉的那迷你缝隙掰成两半,一半丢回帆布包,一半以灵力碾成粉末用面纸包着,递给伙房又一人。
嘱咐道:“将它倒进我们的水源里。”
转而看向伙房:“所有人都去打水,给受重伤的士兵喝,记住了,只能给受重伤的,而且至多只能喝一碗,不然会死。”
拿着面纸的那人哪里知道舒颜给的是什么,但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是毒药,而且手里似乎是纸的东西洁白柔软还有香气,他从未见过,惊奇极了。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走,带我们去将军营帐,取军令。”
士兵晕晕乎乎给舒颜和南萱领路。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取军令?
取了就不算假传军令了吗?
孙勇正在和诸都尉“商议”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