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四人自顾自的挑选起来。
摊位的顶部搭了一个棚子,用来遮阳挡雨,里面是一个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组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圈舍。
而四头驴、二头骡子和二头大黄牛便关在圈舍里,内里打扫的很干净,看来摊主是个爱干净之人。
“你瞧,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我看到都想吐,千万不要把我买走。”关在圈舍北面的一头黑驴叫嚷道,那眼神和贺氏如出一撤。
“小黑,你懂的真多,我咋没看出来,他们过来了,怎么办?不要拿眼睛直视他们。”小黑隔壁的一头黄驴一脸崇拜的看着小黑。
“我每天待在这里,那些进来的大姨几乎都说这些,耳朵都听出老茧来,自然知道的多。”小黑对着黄驴洋洋得意地道。
“你俩整天净弄些没用的,你有的挑吗?以为你是马老哥呢?”与他们相隔一个圈舍的一头灰驴讽刺道,随后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再理会它们。
而其他的皆安静的待在圈舍里,或睡觉,或伸长脖子吃草料,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聂霜霜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有一天被两头驴鄙视了,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用只有两头驴能听到的声音怼道:“你才是乡巴佬,你全家都是乡巴佬。”
“也不瞧瞧你俩什么货色,我今日偏偏要把你们都买了,然后剁了喂狗。”
两头驴瞠目结舌,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震惊两字,想不到眼前的人类能听懂它们说话。
完了!
它们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里吧,想到此,脸色变得更加惶恐不安,低下头,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费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霜儿,怎么了?”聂大河见女儿的脸色不对,凑近女儿身边,关心的问道。
“爹,没事儿。”聂霜霜视线转向其他地方,不再看向两头驴。
她在店里走了一圈,对北面圈舍的一头灰褐色的老牛,产生了兴趣。
这头老牛,安静地趴在圈舍里,闭眼睡觉,个头较大,但皮包骨,显得老态龙钟,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不免让人唏嘘。
比旁边一头健壮的黄牛整整小了一圈,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牛耳朵灵敏,听到脚步声,猛得睁开眼,目光敏锐地射向对面的聂霜霜。
聂霜霜面不改色,眼神坦然地望着老牛的眼睛,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咱俩商量个事呗,你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任人挑选,与其这样耗费光阴,不如跟我回家,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恢复到巅峰时刻,考虑一下?”
老牛对那句恢复巅峰来了兴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面露怀念之色。
它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厉害角色,从早干到晚,力气也大,不知道累为何物。
但现在他老了,干不动了,牙齿也有些松动,主家就看不上自己,将自己卖给牲口贩子。
再次抬眼端详面前的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通透而明亮,内里透着聪颖,果敢和自信,面色平静。
不知怎的,莫名有一种感觉,相信她会带给自己惊喜。
“哼,就你一个小姑娘,还在娘怀里哭鼻子的年龄,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它想看看小姑娘的本事,值不值得它一路追随。
聂霜霜早猜到老牛不会轻易答应,一向有本事的,都是有些脾气的。
掏出怀中装着灵泉水的小瓷瓶,这个小瓷瓶还是上次卖完吃食,在一间杂货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