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站起身,对上首的贺氏,唯唯诺诺地回道:
“娘,您消消气,是儿媳妇不懂事,我这就去。”推开身旁的小杌, 转身直奔厨房而去。
坐在谢氏旁边的大姐实在看不上去,狠狠地剜了贺氏一眼,就追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贺氏明里暗里地骂谢氏是懒货,自己生病期间,照顾不尽心,不配做谢家媳妇,要聂大江休了谢氏。
便宜爹听了贺氏的话,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家娘,不明白他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同贺氏解释:“娘,红娘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是不会休了她的!”
双手紧张地握着衣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贺氏一听便宜爹的解释,瞬间炸毛,指着便宜爹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四溅。
骂完儿子,又把矛头直指谢氏,骂谢氏不孝顺,只知道吃,不干活,搅家精。
谢氏则没有搭话,只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她要谨记女儿的话,不能再软弱,为了儿女也要立起来。
便宜爹双手来回搓揉,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委屈巴巴地看着贺氏,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敢反驳。
其他两房的人都在看热闹,一脸的幸灾乐祸,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战况。
而聂昌明也没有开口,任由贺氏撒泼。
聂霜霜看着这一家人,更加笃定了分家的念头,时间不能再拖,分家还是越早越好。
“奶,大伯母和二伯母同样也是您的儿媳妇,凭什么,活都让我娘一人承担。”聂霜霜眨着黑珍珠般的眼睛,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二房的人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二伯娘李氏伸手指着聂霜霜,鄙夷地道:
“霜丫头,你二伯身子不好,离不开人,我腾不出手,反正你娘没什么事儿,干点活也累不着。”说的那个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二伯名聂大江,是一个好吃懒作的主,而二伯娘李梅,掐尖要强,尖酸刻薄,从不吃亏,能躺着绝不坐着,生的儿女也是一样的性格,这一家人就是喝着人血的蛀虫。
“哼,二伯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照顾二伯的事,可以交给晴儿姐做,我大姐比晴儿姐小,都已经可以帮衬我娘了。”
聂霜霜才不会惯着他们,你越是软弱,他们欺负的越恨,只能强硬起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能招惹的,才能在分家之前过得更滋润。
随着聂霜霜的话音落下,李氏再次不屑地开口道:
“小贱人,你晴儿姐将来可是要嫁去镇上做少奶奶的,怎么能干这种脏活,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能比的吗?”
语气狂妄自大,仿佛三房的人是水沟里的臭虫,肮脏无比。
聂霜霜眉眼冷了几分,不急不徐地回道:
“二伯娘,这个家没有谁比谁高贵,都是泥腿子,何况镇上的大户人家是不会娶像晴儿姐这样目不识丁的乡下人。”
李氏刹那间气炸了肺,怒目而视,愤怒道:
“好你个臭丫头,胆敢诅咒你堂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揍聂霜霜。
“够了,都少说两句,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不想吃,全给我下去。”
一道苍老的男低音撞进众人的耳朵里。
李氏循着声音朝主位上的老爷子看去,老爷子拉长着脸,面色威严,不容质疑。
李氏不敢造次,悻悻然地坐下,一脸的不甘心,眼神发狠地盯着聂霜霜。
但老爷子发话了,她只好作罢,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三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