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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被神所抛弃的修女

地下室。

在仿佛呼吸都要停止的僵硬中,凛的牙齿却咔嗒咔哒的打颤不止,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恐惧抽去,连逃跑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门缓缓打开。

一束刺眼的亮光照射进房间,接着,是靴子踏在石板上发出的声响。

当凛眯起眼睛看清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时,她不禁有些愕然……

提着煤油灯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看上去十分文静的年轻修女。高耸的胸脯间是闪着银光的十字架,那恬静而又肃穆的姿态,几乎让凛以为她只是勿入此地或者有什么误会。但当她注意到修女嘴角那抹微笑时,却立刻又毛骨悚然起来——没有正常人会在一个充满尸臭的地下室露出如此平静的笑容。

“啊啦,已经醒了啊,真是伤脑筋,因为上课耽误了一点时间,本来还想让你毫无痛苦地去往天国呢。”修女就这么毫无阴霾地笑着,仿佛在阳光明媚的教堂里传播福音一样,但顺手却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犹带着血污的切肉刀,“不过也无所谓,罪人本就应该惩罚。真是令人高兴啊,今天能够吸收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

吸收?一开始凛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当她的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残缺尸体时,一个令人作呕的恐怖想法侵入脑海。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放过我吧,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不知为何修女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好像无法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你这个不洁的女人,在神的注视下还敢说谎。”她上前一把抓住凛的和服,原本就宽松的衣襟敞了开来,露出雪白的肩膀,与包裹得严严实实象征禁欲的修女服形成鲜明对比。

“沉溺于堕落的欲望当中,你已经不配再拥有神的恩赐,”修女紧盯着凛的腹部——子宫的位置,喘着粗气,仿佛饥渴的野兽,“明明我是这么的虔诚,上帝却从我这里夺走了祝福。一开始我也是很苦恼的,怎么祈求原谅都没有用,但后来我知道了,只有新神才能帮助我。”撕下虔诚的面具,基督教的修女口吐亵渎之语,“祂无时无刻不在我耳边低语,什么嘛,原来事情这么简单,只要从你们这些腐朽的弱者身上夺过来就行,这是神对我的考验,啊~真是太幸福了,很快我就能重新获得神的祝福了。”

“你,你已经疯了,不要……救救我,秋五!”修女疯疯癫癫的话让凛毛骨悚然,只能绝望地呼唤着自己的心上人。

令在场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呼唤居然立刻得到了回应。

“凛!”地下室的门被撞开,高城秋五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进来。(注1)

“秋五!”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挣脱了修女的手,朝侦探跑去。不过修女的反应也不慢,手中的切肉刀一挥,以刀背敲在凛的后脑勺上,登时将她敲晕过去。之所以没立即杀了她,是因为修女——深水熏,需要在她活着的时候吃掉她的子宫,疯狂的她相信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重新获得生育能力。

“凛——!混蛋,你就是犯人嘛?”眼看暗红色的血液在凛身子底下漫延开来,秋五焦急万分。可根据时子给的消息推理出凶手所在后,他立即飞奔过来,气喘吁吁不说,身边也没带任何武器,眼看修女灵活的操弄着手中的刀具,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必须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一击而中,有什么东西能用吗?他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非常幸运的,在入口边就有一根半米长的撬棍。

“哦呀哦呀,真是麻烦啊。这里可不是客人能够随便进的地方。”深水熏成90度歪着脖子轻蔑的笑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赤尾向你灌输了什么吗?”

“哼哼,因为神在注视着我啊。你看不到吗?在我身后,那双紫色的~巨大的~眼睛,祂现在也看着你哦。”

“你是说上帝?”

就在秋五眼神朝撬棍略微撇开的一刹那,修女突然暴起,切肉刀朝着侦探当头劈下。

“当”地一声,秋五总算及时抄起铁棍,勉强架住这凶狠的一击。修女的力量出乎他意料的大,只凭单手就震得他两只手腕发麻,紧接着更是反应奇快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

“咕……”秋五口中吐出一堆胃液,呕吐物堵住了喉咙。虽说已经退役了好几年,但侦探怎么说也曾是职业军人,原本以为拿下体型并不强壮的修女应该没问题,不料一交手却发觉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异常惊人,那动作仿佛要将自己的肌肉撕裂一般,在秋五认识的人中或许只有苍木冬史能够比拟。

——不好!

秋五在中招停顿的瞬间,心中警铃大作,于战场上出生入死锻炼出来的本能让他主动失去平衡向一边倒去,勉强躲开了瞄准喉咙的一击,但他的肩膀还是被切肉刀砍中,所幸冬天的衣服较为厚实,锋刃只是勉强破开皮肉没伤到骨头。(注2)

“哈哈哈!现在,软弱的人们即将迎来毁灭,变成野兽互相吞噬……”修女陶醉于自己的精神妄想当中,起先仿佛是喃喃自语,之后吟诵声越来越大,伴随着疯狂的笑声,她手中的切肉刀一刀快似一刀,将秋五逼得连连后退,完全招架不住。

——可恶。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手臂,肩膀,侧腹,大腿,秋五自己也不清楚中了几刀,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撬棍也脱手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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