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绸看着那么脆弱 ,沈长风下意识就飞身跃起,一把搂住白玉兰的腰,环抱着她落下。
沈长风感受着手下腰身的柔软,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氤氲幻梦,他仔细观察白玉兰,有些怀疑她就是梦中黄衫女子。
白玉兰困惑抚脸:“公子为何这般看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沈长风倏然回神,惊觉他的手还放在白玉兰的腰上,连忙松开。
沈长风双手作揖,羞愧道:“在下失礼,请仙子见谅。”
白玉兰袖中白绸打在沈长风手上,打趣道:“公子与玉兰是什么关系?红粉知己。亲近一二又有何妨?怎生的如此客气?”
沈长风一本正经:“长风当玉兰仙子为知己,确实不该这般客气。只是事关仙子的清誉,长风不得不小心。”
白玉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沈长风说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
万花楼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看他们的动作目光,分明是在笑他。
白玉兰为沈长风解惑:“万花楼本就是青楼,有何清誉可言?他们是在笑你呀,太纯洁啦。”
沈长风更加困惑了:“万花楼是青楼?可我听说的青楼不是这样的啊。”
白玉兰给他讲这其中的渊源:“六百年前,万花楼由上一任楼主宴亭山创建。”
“当时的万花楼那才是真正的万花楼,楼中有上万种花卉,当真是爱花人的圣地。”
“宴亭山创建万花楼本是因为爱花,怎会想到后来成了如此光景?”
“那时也有一年一度的花会,参会的人都是真心爱花之人,不像如今……”
白玉兰说着叹息一声。
“宴亭山一生无妻无子。”
“三百年前,他寿元将尽,不忍自己的心血就此消散。”
“于是,他收了一个徒弟。想要将他的心血传承下去,那徒弟就是万花楼现任楼主朱斌。”
“宴亭山在的时候,朱斌还装作一副痴心爱花的模样。宴亭山一走,朱斌就将万花楼里的名贵花卉拿去卖了。”
“朱斌用这些钱到黑市购买了上千美人,让她们在万花楼里招揽生意,好好的一个花卉圣地就这样变成了青楼。”
“朱斌给这批美人赋以花名,并以此为噱头,将这些美人高价卖身。”
“三百年来,万花楼成为了达官贵人寻欢作乐之处。在这里的女子又岂有清誉可言?”
沈长风问道:“那为何我看到的万花楼截然不同?”
白玉兰徐徐道来:“那就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各地青楼层出不穷,万花楼逐渐失去了竞争力,朱斌想了一个主意。”
“他暗中派人在各地举办百花盛会,众多爱花之人踊跃参加,最后各地选出的花首前往百花城,决出真正的魁首。”
“那时我们天真的以为百花盛会是竞选花首的盛会,纷纷把自己的爱花拿出来竞争,却没想到这场盛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各地汇聚而来的爱花人正正好一百位,而这百人无一不是姿容绝色的少女。”
“当时我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我们身处百花城,朱斌手下看管严密,逃无可逃,只能继续下去。”
“最后决出了四位花首,便是红牡丹、寒梅、菡萏和我的白玉兰。”
“到了这个时候,幕后之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们这才知道百花盛会是万花楼的阴谋。”
“万花楼将我们关押在空中阁楼,威逼我们入楼。”
“当时我们都只有十五六岁,一部分人因为害怕屈服了。”
“还有一部分人抵死不从,朱斌就以我们最爱的花进行威胁。”
“我们害怕心爱之花被他摧毁,只得屈服,最后我们都进了万花楼。”
沈长风为这些女子的境遇叹息,又问道:“你们被迫入花楼,家里人就没过来寻你们吗?”
白玉兰苦笑:“那些家世显赫的竞选者,朱斌早就刷了下去。”
“我们这一百人里,虽然也有几人的家里有点势力,却也敌不过百年底蕴的万花楼,还不是只能忍了。”
沈长风义愤填膺:“你们的国家呢?百姓被恶势力欺压,国家的威信何存?”
白玉兰讥讽:“国家?不过是又一个利益场罢了。”
“我们出身国的高官早与朱斌勾连,他们沆瀣一气、欺上瞒下,万花楼又独立于五国之外,又有谁会管?”
沈长风斩钉截铁:“我们天水国绝不会允许这些事发生!”
白玉兰有些怅惘:“是啊……万花楼中没有天水国人,也没有金夷国人。”
“天水国有你们沈家在,朱斌绝不敢冒犯;金夷国女皇雷霆手段,他又怎敢撄其锋芒。”
沈长风动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其他国家的事,他确实是爱莫能助。
白玉兰继续讲道:“我们因为真心爱花,也更像花,仿若是花仙化身。”
“朱斌将我们编撰成百花谱,吸引了一大波的宾客,百花城因此扬名。”
“朱斌做这些事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哄抬我们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