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珞的声音很小，却准确无比传入梧桐耳中。

韩璎珞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在水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没什么用，但她自认为有用。

“真的吗？”

“真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韩璎珞抢过香囊，拼着浑身的疼痛，用异能将香囊炸个粉碎。

嘴角上扬，韩璎珞因为消灭证据感到安心。

“香囊已经被外人碰过了，我们不要了。如果这次能逃脱，还要麻烦梧桐再给我绣一个了。”

“好，小姐，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啪啪啪啪。”

尹初颖对韩璎珞鼓掌，“原来你就是这么欺骗对你忠心耿耿的侍女，受教了。”

“没骗我，小姐没骗我！”

梧桐像个疯子，明明刚才还抱着韩璎珞的小腿，整个头都靠着她腿，笑得安心。

“你凭什么质疑小姐对我的爱！”

“就凭这个。”

尹初颖并没有因为梧桐现在的疯狂选择远离，反而走近一些，蹲下身子，给梧桐看展开的纸条。

“你认字吗？如果不认字，我可以帮你读出来。”

“青竹，我心悦你，若你愿意，下次见面对我笑一下。”

“哇，好浪漫，梧桐，你觉得呢？”

“啊！”

梧桐再次崩溃，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线再度崩塌。

她望向韩璎珞，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回复，就算是假的，她也爱听。

可韩璎珞呢，呆呆地看着尹初颖手中的纸条，口中重复说着一句话。

“你怎么会有这张纸条？明明香囊已经被我毁掉了。”

“砰。”

梧桐低着的头终于砸入地底。

再抬起时，满脸的泥水，是泥巴与眼泪的混合。

“最后一味药，是韩家后人的心头血。”

“哧！”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梧桐将手中的尖刀刺入自己胸口。

本来想着偷袭尹初颖为小姐报仇，现在她不想管了。

被爱捆住一生已是悲哀，她不能为自己而活，总能为自己而死。

死前再看看深爱的小姐，没看见她对欺骗自己的懊悔，也没看见她对自己死亡的悲痛。

只看见她对自己破口大骂的狰狞嘴脸。

“你个狗杂种，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要阴老娘一把！”

“老娘就不该…”

接下来的话梧桐已经听不清了，小姐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

她想站起来拽着小姐的衣领质问，“不该什么？不该告诉我最后一味药，还是不该给我表明心意？”

可她没有力气，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直到死，她的眼睛都是睁着的，看着韩璎珞的方向不舍得移开。

“噗嗤！”

金玉珠手起刀落，接了小半杯心头血。

“初颖，你要喝吗？你信梧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