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月色之下,华胥与那黑衣的男子已战在一起,剑影交错,一时竟难分上下。
此时秦谢两家众人均已出了客栈,望着在房檐上战得有来有回的两道身影。
南宫辞素被竹心救下后,面容苍白,脚跟不稳,被竹心搀着立于众弟子之间,好在其本身修为不俗,否则那黑衣男子的一掌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打斗的声响沿着空旷的街道传开,一些胆子大的人掌起了灯,有几个男人竟还走出了屋门。
“那黑衫人是不是前日里来咱们龙云镇的那伙人?”一男子开口询问身边人。
“没错,是他们,这伙人凶恶得紧,不知是谁竟然有这胆子,敢和这些人动刀剑。”方才说话男子边上一个老翁说道。
“李叔,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也出来了?”那男子说。
“这几天提心吊胆的,怎么睡得着?这不听见有打斗声,我就出来看看,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能看到有人能把那伙恶贼处决了,就是死我也瞑目了。”李叔皱着眉,眼中闪着泪光,语气愤愤不平。
“李叔,小云一定会平安的。您老切莫太过伤心了。”那男子说。
“小云是我孙女,被那伙贼人掠了去,我只恨自己不懂武功,否则一定亲手宰了这帮禽兽。咳咳。”李叔佝着身子,手中握着拐杖不住地颤动着。
“有救了,有救了。”这时,两人面前又跑来一个青年男子。
“什么有救了?虎子,知道是谁和那伙恶贼交手了吗?”李叔听到虎子的喊话,立刻来了精神,急忙问着。这虎子也跑得急,一时有些气喘。
“虎子,你慢慢说,这伙恶贼厉害得很,究竟是哪里的侠士来救我们了,可别像那个什么天云宗一样,收了钱最后没命花。”那男子说道。
“不是,不是,这次来的可不是天云宗那等小派,是世家的人。”虎子喘着粗气,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世家,真是世家?前几日见世家行船路过,只可惜他们似是赶路,根本没有关注龙云镇。你这次可看清楚了?”李叔颤颤巍巍地问。
“没错,千真万确,是世家的人呢。”
“快,快带我去看看。这劫难总算是要过去了。”
此时,街上已陆陆续续聚了些百姓,只是他们站在秦谢两家人的身后,谁也不敢越过半步去。
华胥与那男子交战正酣,抬手间便化作几道剑气。
黑衣男子也是身手不凡,辗转腾挪之间,便将这直抵死穴的剑气一一躲了去,反而顺势刺了过去。
见此招落空,华胥倒也并不意外,刹那便换了招式,将剑气萦绕于身前。
周围百姓只觉得华胥身边凭空飞舞着数十把飞剑,神姿惊艳,宛如谪仙。
黑衣男子见华胥将剑气全收于身旁,顿时向后一跃,两人顿时相对而立。
“师兄,华剑使已将剑气收了回去,为何那黑衣男子反而后退了?”余朝非疑惑地问司凌空。
但还未等司凌空开口,一旁的谢楚青便说道:“方才华前辈的三道剑气留了破绽,只是这破绽留得极好,旁人不易察觉。
之所以留这个破绽,便是赌这黑衣人要来刺自己。
只可惜这黑衣人太厉害,但凡再弱一些,必是来不及后遁,非得被华前辈收回的剑气穿透五脏不可。”
“咦?你这小家伙怎么知道?”司凌空笑着揉了揉谢楚青的脑袋。
谢楚青直勾勾地看着二人月空下辗转腾挪的身影:“华前辈刺出的三道剑气,旁得两道刚猛些,唯独刺其面门的那一道稍显单薄。
这一刺是华前辈最后发出的,气息运转有些起伏也正常不过。
但对于华前辈这等高手来说,若是全力而为必不会出这等纰漏。
那黑衣人刺向华前辈的片刻,华前辈的剑气便尽数收拢。
这一招行云流水,后发先至,因此,此招必是有意而为的。”
说罢,谢楚青一把拨开司凌空的手,不耐烦地道:“去去去,别打扰我观习。”
众人听闻,均是惊骇。
“你能察觉出我师兄的剑气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