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司凌空说道:“让你废这些话了么?不过你既然说家门不幸,本公子便帮你杀了那女人,这么说来,你便欠了本公子一个人情,说吧,该怎么还?”
见自家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上还挂着鲜血。
罗二子眼中泛着泪光,心头涌上了怒气,胆子也壮了些,狠狠说道:“你这恶贼心也忒歹毒,我和家里的只不过说了两句话,你便出手杀人,既然杀了一个,何不杀了一双?”
岳紫晴见司凌空毫不讲理便杀了那女人,只觉得司凌空太过冷峻。
若说斗剑台上斩了何不为还出剑有名,此时便全是滥杀无辜了。
四剑派始终以仁义自诩,她从小便知君子仁爱之心,不齿淫徒奸邪,心下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又想着方才司凌空是用剑身打在那女人身上,若是及时医治,或还能救回一命,便一纵身,奔着那女人过去。
谁知此时司凌空竟身形一移,拦在岳紫晴面前。
岳紫晴只急着救人,出手便是一掌。
司凌空一笑,也是一掌迎了过去。
两掌相接,岳紫晴哪有司凌空那般深厚的功力,直向后退了几步。
华胥见二人真的动起了手,知道自家师妹无论如何也不是司凌空的对手,怕自家师妹受伤,便想着拔剑相助,可手刚握住剑茎,一股压力便从肩膀传来,好似千斤大鼎扛在了肩上,整条右臂一丝也动弹不得。
华胥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聂怀卿的剑鞘已搭在自己肩颈处了,只听聂怀卿轻然说道:“师兄有分寸,无妨。”
华胥当下心中极惊,暗道:我自诩在穹苍弟子中身法不错,如今连剑还未出,便被这谢家弟子制住,若说我与他是敌人,他早先有所防备还则罢了,方才我出剑纯是临时起意,如此还未及他快,这谢家到底是什么龙潭?
看来师父说这谢家不可招惹,绝非单纯为了谢家灵药。
岳紫晴见司凌空挡了自己的路,还对自己出了手,心中既是酸楚,又有盛怒,说道:“我只道你是敢爱敢恨的逍遥浪子,却不想你竟滥杀无辜,你若还有些良心,就别挡着我救人。”
司凌空玩味地看着气得小脸泛红的岳紫晴,邪魅一笑,说道:“救人?这里哪有人要救?”
岳紫晴怒道:“你自己杀的人,还问什么?”
司凌空说道:“你既然说我已把人杀了,你还救什么?真当自己是那庙里的菩萨,有起死回生之能了?”
岳紫晴更怒,说道:“你这恶徒,枉我叫你一声‘司大哥’,看招。”
岳紫晴心中本是对司凌空有些情谊,此时又怒又苦,被司凌空几句话一激,更觉得心中极是委屈,也不顾打得过打不过,拔出剑便刺向司凌空。
司凌空轻然一笑,只说了一句“得罪了”。
之后身影一闪,岳紫晴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一软,仿佛被什么缠住,顺着那势头转了两圈,胸口又突然传来两下暗痛。
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倒在司凌空怀里,手中的剑也不知何时回了剑鞘。
想挣脱时,身上又被一股酥麻之感袭遍,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司凌空将自己抱起,安置在一旁。
岳紫晴从小到大,何时被男人如此轻薄过?不禁又羞又恼,脸颊更加红了,气极地看着司凌空,又无可奈何。
司凌空将岳紫晴放在一旁的长凳上,谢孤鸿只微微一笑。
秦岳见状,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师徒二人耍的什么心思,不过既然谢孤鸿没有出言阻止,必是心下有了打算,如此一想,也便未出声。
两家弟子见两位家主都没有发话,自然不好说什么。
“还有什么话说?”司凌空又转向罗二子。
罗二子开始见岳紫晴出手,还道是有了转机,又见岳紫晴不出一招便被司凌空制住,心下绝望之感顿生,只说道:“我和老婆子两人磕磕绊绊惯了,她数落我,我嫌弃她,却也有二十几年的夫妻之情,总有个拌嘴调笑的人,日子不过于烦闷。
想不到今日竟因此招了杀身之祸,还有什么说的?只求你赶紧杀了我,让我二人到阴间去做个伴儿。”
司凌空一声冷笑:“既想求死,那还不易?不过,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先前不开店门?
若是说实话,我倒可以圆了你这一桩心事,赐你一死,若是胡说八道,你且试试能不能那么容易死。”
罗二子眼瞪着司凌空,脸上的赘肉直抽了几下,狠狠说道:“你们这些恶徒,将龙云镇祸害成这样,还明知故问什么?只是可怜了那姑娘,明明是正直之人,却又被你们所骗,落到你们这伙恶贼的手里。”
这话一出,司凌空当下反应过来,那“姑娘”是说岳紫晴。
再一想,方才岳紫晴那番话,已指明了与自己不是一伙人。
尤其那一句“我只道你是敢爱敢恨的逍遥浪子,没想到你竟是个滥杀无辜的恶徒”,让店家有所误解也便说得通了。
可此时店家用了个“又”字,这其中原委便引人遐想了。
看来这店家所说的那伙恶贼已骗了不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