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花玉彦一甩衣袖,退至剑台边,将自己的剑背于背后,向着谢楚青拱了拱手,再言道:“江湖路远,司兄弟,后会有期。”
还未等谢楚青反应,这花玉彦朗笑三声,身形一动,好似仙鹤入云去,一跃便上了西面酒楼楼顶,再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见剑痴离去,台下众人也不留于此,于是相继散去,有的打道回府,有的则到酒楼中宴请同道好友。
“喂,你这少年年纪轻轻,怎么满嘴胡话?”
谢楚青正欲离去,却突然听得身后一声娇斥,转过身去,方才见着那千花谷的黄衣女子正看着自己。
“什么满嘴胡话?这位姐姐所言在下实不明白。”谢楚青愣愣说道。
“方才我问你是否练剑,你说‘略通一二’,可你竟能与灵州剑痴过得数十招,明明是精通剑招,哪里是‘略通一二’?这不是满嘴胡话么?
莫非我千花谷便这么不入你的眼,明明是不世出的天才,偏偏要装个大家少爷的模样,来羞辱我们么?
难怪师父总说世间险恶,看着你年纪轻轻,没想到肚子里这么多坏水。”
那黄衣女子撇嘴气道。
一旁的遮面少女说道:“师姐,你少说两句吧,这位公子说不定只是谦逊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黄衣女子一甩衣袖,说道;“可是师妹,我就是来气,他明明身怀绝技,却也不说,亏我还好心让他好生修炼,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谢楚青心中发笑,暗道:这黄衣女子当真是有意思,明明自己羞愧,偏要把气撒在我身上,真是蛮不讲理。
正待开口,却听旁边声音响起:“我师弟何时满嘴胡话了,身怀绝技?以他这三脚猫功夫的剑招,也称得上绝技么?”
说这话的正是司凌空,见其微笑走来,谢楚青道:“我还以为这几招已是不错,没想到在师兄看来,竟还是‘三脚猫’的功夫。”
司凌空道:“若不然呢?你且看那灵州剑痴最后一剑,连你的剑一同斩了,这是何等力道?你如今剑招迅捷有余,可刚猛不足,身上力气不够,即使再与那灵州剑痴过招,也是必败无疑。”
谢楚青撇了撇嘴,心道:若是七师兄说我刚猛不足倒还罢了,偏偏大师兄说这话叫人难以心服,你自己的剑法便是如此,竟还说起我了。
但司凌空毕竟是大师兄,于是也只好说道:“师兄说的是。”
司凌空看向黄衣女子,说道:“姑娘也无需恼怒,我师弟平日里练功稀松,自称‘略懂一二’却也没什么毛病。我与师弟还有要事,便不陪姑娘了。”
说罢,便带着谢楚青、岳紫晴等人融入人海,消失长夜。
五人到南威城驿馆牵了马,朝着羽皇山方向奔去,三女各骑一匹,司凌空来时并未乘马,便与谢楚青骑一匹。
“没想到这灵州剑痴竟是花玉彦,可瞧他的模样,简直像个乞丐一般,哪里像是剑门这等门派的少主。”岳紫晴道。
花玉彦自报家门时,楼上众人可是惊了一身冷汗,连司凌空也不禁一震,本以为这花玉彦应与花玉清是一丘之貉,可真识公子面,可称男儿汉,是以众人对剑门状况更加不解。
司凌空神色微动,说道:“人不可貌相。据传言这花逾邪为人也是疯疯癫癫,不修边幅,后人如此倒也不甚奇怪。我倒是对这花玉彦颇为欣赏,比花玉清那般心机算尽的模样舒服多了。”
谢楚青点头,随即问道:“师兄可知花玉彦口中说的天人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