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宫虞长老,何必与两个十五六岁的小朋友一般见识。
我师弟少走武林,不知素雨湖飘摇宫的行事,还道是城里哪家青楼的娼妓来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待我将我家师弟带回去,好好教他这飘摇宫弟子和娼妓是不同的,毕竟娼妓可不会要命不是?哈哈哈,虞长老恕罪。”
还未等蓝云霓报出名号,便闻司凌空斜坐在椅子上,朗声说道。
这言语颇是轻薄,左一句“娼妓”,右一句“娼妓”,谁人听不出讽刺之意?
千花谷的弟子往上一看,正见谢楚青坐在楼上,那黄衣女子道:“原来是方才那位小兄弟,这小兄弟当真是胆大妄为,飘摇宫在天昭何等名头,他竟敢出言不逊,瞧他身边两人,该是他家的家丁和侍女。想必是在家中待得无趣,装作是武林中人来此瞧个热闹,这下可有他的苦头吃了。”
那虞渐霜气道:“竖子无礼,今日我便先教训了你,再讨了那灵州剑痴的命。”
司凌空笑道:“我还道飘摇宫是什么大门大派,如今看来,除了渔歌子,门下也净是些狂妄无知的井底之蛙罢了。
你家弟子以我师弟的命相威胁,本公子不杀她,无非不想理你飘摇宫,你这老妇却不依不饶,真当本公子不敢杀你不成。”
话语之间,司凌空的气势陡然一变,顷刻间冰寒四溢,眼中杀气横生,其瞳孔一缩,与虞渐霜四目相对。
虞渐霜身子一晃,只此一眼,便感到身上好似有万千破绽,不消片刻便得被眼前这人斩为两段,心道:这人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是个凝出了剑势的高手。不知其身后师门是谁,此等人物当真是得罪不得。罢了,还是先为徒儿讨回颜面,打发这灵州剑痴要紧。
虞渐霜道:“哼,小辈眼界不过针头大,安知我飘摇宫的浑厚。我不欺负小辈,这账日后再算。”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众人知道这虞长老德高望重,不屑与小辈计较,可谢楚青等人却是知道,虞渐霜是被司凌空震慑了心神。
这话说罢,虞渐霜便上了剑台,见着灵州剑痴的模样,心下冷笑不断。
那灵州剑痴见了虞渐霜,便道:“你既约我在此剑斗,那便无需多言,拔剑吧。”
只是一刹那,这二人便斗在一起,起剑间缥缈非常,修为不高的只见着两人身形一虚,再看时这二人均已前行了四五丈远。
两柄长剑映着酒家灯火,闪烁红光,如龙凤缠斗。
这飘摇宫的剑法确实不俗,动静之间,剑锋如落叶轻飘,足下似蜻蜓点水。
若虚若实,与卢家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女子修来行剑之间不失优雅,杀招变幻好似曲调起承转合,招招递进,配着虞渐霜飘忽随风的长裙摆,手中剑光时而自裙摆飘舞之后刺出,时而先以裙摆遮了敌人的眼,随即刺出。
但凡有一丝不慎,便定然要被长剑贯穿。
反观剑痴,其行剑之间陡然变了风采,蓬乱的长发来回飘舞,身体四周剑气环绕,这数十道剑气便如长在他身上一般,对攻之间分毫不乱。
其剑锋所至,必带三寸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