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的意见,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金刚院长盛情难却。
既然是为了仙武朝廷好,那小生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韦春斟酌了一下言语:
“既然郭尚书说到,将士们居然侥幸之下,对韦某产生了一些爱护之心。
那韦某私心,自然是不想这些人死掉。
否则他们死掉了,韦某在军中攒的这点声名,也就全都死掉了。
就算其他军队听说这件事,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更不会感激韦某。”
“对你一人而言,的确是这样。”
程知节点头。
韦春这番发言倒也“光棍”,把对他有利的部分说了出来。
藏起来的叫私心。
在陛下面前把私心说出来,那就顺耳了,就叫忠心了。
“你小子,难道又有反对意见?
老夫倒是好奇了,想听听这次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程知节抱着胳膊笑道。
梁仁杰和古无忌等,都是一样的想法。
军中威望是一利处。
但相比于史书留名,孰轻孰重还是不难分得清。
“依我而言,旧枢城不如不守。”
此言一出,诸位大臣都是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
这厮若是不提出点反对言论,他就白来了。
梁仁杰暗自下决心,下次内阁小朝会,说什么也要劝住陛下,不要叫这个犟种来。
“哦?
韦爱卿有何高论?”
女帝陛下也来了兴致。
“得罪。”
韦春向梁仁杰一抱拳。
“上次在神都城城主府大堂,郭保坤的跟班,有一个叫贺宗伟的书生,送给微臣一句话。
叫‘有一种胜利叫败诉,有一种失败叫胜诉’。”
闻言,在座诸位神色都有些古怪。
当初这桩案子,也算轰动神都城。
当时的大街小巷,都在津津乐道“以闲计时”之事。
梁仁杰撇了撇嘴:
“韦大人,说正事。”
“是。”
韦春咧嘴一笑:
“受此启发,微臣想出一句话‘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占领’。
旧枢城丢了,我们不见得就亏了。”
“嗯?”
这番言论的确离经叛道。
郭龙骧大声道:
“韦大人?
荒谬!
旧枢城是我们好不容易拿下来的,若是白给了对方,那不是输了是什么?
那不是失败是什么?!”
韦春道:
“敢问诸位,横水城易守,还是旧枢城易守?”
“那自然是横水城好守。”
程知节道:
“横水城经过历朝历代的加固,极为牢固,将士们对其熟悉,自然更好守。”
这一点屋内众人都无法反驳。
“可是旧枢城地势不差,日后有成为第二个横水城的潜质。
两个横水城,对于中洲来说岂不是更加保险?”
郭龙骧辩道。
韦春站起身:
“所谓战争,应当是以消灭敌方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
不能以保守或夺取某一关隘城池为主要目标。
双方有生力量对比的消长,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韦春抬起头:
“正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