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还是无情地合上了,闻书砚没追来。
再看,沈知蒽,脸上终于不再掩饰,满满地不开心。
桑筱麦去挽沈知蒽的胳膊,“蒽宝,闻书砚可能没别的意思,他应该就是以为你喜欢,想让你开心一点,你看你天天上班,下了班就是补觉,要不就刷题备考的,哪有时间消遣。”
“有他那么让我开心的么?他明显就是在折辱我,筱麦你想想,如果我找一群年轻女孩子,站在他面前裸着上半身跳舞,他会怎么样?”这些场景已经在沈知蒽脑海里鲜活起来。
电梯即将到一楼,桑筱麦认真想了一下,小声回答:“没准,没准闻书砚很喜欢。”
“……”沈知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电梯门正式拉开,忽地一股冬风扑面而来,像桑筱麦的话一样凉,沈知蒽一时被噎住,无力反驳。
桑筱麦紧了紧外套,心情比来这里之前更沉重,“反正蒽蒽,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他能主动低头,你就原谅他吧,爱情不易。”
赵景尧一身机长服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里,像泡沫一样,还没靠近就碎了,他明明那么真诚且温柔地对过她。
桑筱麦眼圈泛红,跑了几步钻进路边的出租车里,迅速关上车门。
沈知蒽连忙追过来,“筱麦,你去哪,我们开车来的,你忘了?”
桑筱麦降了车窗,两行眼泪已经挂在脸颊上,“蒽蒽,我需要回家哭一哭,你明天还要上班,好好回家睡一觉。”
桑筱麦开始抽抽噎噎的,用鼻音对着前面喊了一声,“师傅,开车。”
“筱麦,我明天不着急上班。”
沈知蒽追了几步,忽地踩到了地上的大块冰坨,险些摔倒。
出租车走远了,不想被追上的人,你是追不上的。
冬天的夜里好冷,随便呼吸一下,空气里立刻出现一团白雾,沈知蒽站在马路边,嗓子里忽然好酸涩,还有点疼。
抬头望,酒吧所在楼层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任何灯光与热闹,与冰冷的外界彻底割裂开。
沈知蒽开始一个人向停车场走,碎冰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十分刺耳,又好像扎在心尖上。
直到临近车子,按下开锁键,示廓灯亮起的一瞬,沈知蒽忽然吓得尖叫一声,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正立在她的车尾处。
“现在知道害怕了?”闻书砚拾起步子,无情地擦过沈知蒽肩膀,向车前信步走去。
沈知蒽立在原地,心脏还在怦怦跳,刚刚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见鬼了。
这个疯男人,在酒吧里发了一通疯,现在又好心好意来给她当司机么?
“闻书砚,我没喝酒,我自己能开车!”沈知蒽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中响起。
“哦,”闻书砚懒懒散散地一应,却没停下步子一直走到车前,“但是我喝酒了。”
他绕过车头,抬手拉开副驾的门,长腿一抬,像进自己车一样,很随意很自然地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