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澎一下下点着搭在膝盖上的脚尖,像数秒一样,等待她的回答。
沈知蒽脑海里瞬时闪过闻书砚清贵高挑的身影,以及他在她身边睡着时的样子,昨晚他们还睡在一起。
“我有。”她终于回答出一个和病情不相关的问题。
周望澎晃动的脚尖顿然停下,“那可真可惜。”他笑着看沈知蒽半转回的背影说。
白大褂罩在那道身影上,一走起路来,纤瘦的腰线和圆润的臀部轮廓在里面绰约隐隐。
这么好的身材,扯下所有衣服该会是什么样子?纤白的美腿扛起来是什么感受?印象里,唯一能勾得起半点模糊记忆的,还是他扛过的一条日籍花腿。
不过日籍花腿怎么比得上这位清美女医生,听闻这里做医生的都是高学历,有意思啊,有颜有才更有材……
周望澎想着这些,躺在床上嗤笑一声。
笑得他肋骨痛起来,那张好看的脸上多了两分痛楚。
沈知蒽离开病房,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带来一阵阴风。
瞬时,脊背好冷。
两个高大男人随后进入了周望澎的病房,“澎哥。”男人向床上的人问好,递过去一盒没拆封的烟和打火机。
周望澎接过打火机,搓了下火轮,蓝紫色火焰喷射而出。
这时,另一个男人颔首说道:“澎哥,那边的意思是集团材料不足,只供国内都吃紧,所以,一是国家不允,二是即使冒险出货,海关那边也会拦截,所以就不耽误我们另谋出路了。”
“呵,他倒是会严丝合缝地拒绝人。”周望澎点了支烟,掐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肆意地猛吸几口。
“只不过这世界上,真有完全没有缝隙的东西么?哪里还寻不到一个出口呢。”
周望澎继续猛吸烟,白色烟雾飘散,模糊了那张俊与野参合的脸上,只不过在火警报警器响之前,他把烟头捻在了病床床沿上,灰色烟末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
——
闻书砚今天开的黑色迈巴赫,车子在集团门前减速,警务人员扫过车牌号,黑色车窗透出一道隐约的冷硬侧颜。
警务惯例端着枪站到主驾室外,直到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闻书砚无可挑剔的侧脸,所有警务人员齐刷刷敬礼,高大密封的悬浮门迅速敞开。
车窗落下。
绕过园中停落展示的几架歼击机,迈巴赫停在科研楼下,闻书砚走进办公室,带了一身寒凉。
方盛接过他脱下的黑色大衣给挂好,然后站在办公桌前做汇报。
“闻工,那个泰国人又打来两次电话,开始还很客气,后面说话就有威胁意味了,您说,这个单子——”
一支墨蓝色钢笔被握在骨节修长的手中,衬得肤色更加干净,闻书砚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点着钢笔,静了片刻开口:“你要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收不住了。”
桌角摆着一套工程师黑色制服,方盛给推到闻书砚面前。
一想起对方是东南亚的,闻书砚还亲口说他们是做黑灰产业的,方盛心里就隐隐不安。
“闻工,我们拒绝得这么决绝,对方会采取报复手段么?”
闻书砚抬眸,如墨的眸子更加暗黑,深不见底,一双冷沉的眼睛,隐去了双眼皮褶皱,显得锋锐而震慑人心。
“真要这样,那就硬碰硬。”他一字一字说出来,其中的狠厉与强硬全部写在了那双黑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