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挂断电话,将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杯子放在桌面上的声音也轻缓。
整个通话,明明听不出他有任何不悦,但是餐桌上剩余的食物彷佛瞬间冷了下来。
闻书砚背靠五星红旗,正红色血脉传人,为什么会对一个泰籍华裔做黑灰产业那么了解,而且还知道那人做军火。
沈知蒽正想着,佣人端过来一杯生姜红茶,恭敬地放到她面前,说:“沈小姐,这茶养胃,您可以适当喝些。”
“好,谢谢。”沈知蒽手指扶上温热的茶杯,抬头向外望去,阳光正媚,天色大好。
打进别墅里的光照在闻书砚的后背上,一片光明。
——
隔日,沈知蒽早班。
查房的途中,李晓禾没好意思提沈知蒽手受伤的事,而是讨好似的主动过去挽她的手臂。
“蒽蒽,听说我们骨科来了个外籍患者,可帅可帅了,一会儿查房时看看到底有多帅。”
沈知蒽手上的纱布已经换成薄薄的两层,但是稍一使劲就开始隐隐的疼,碎片扎得太深了。
伤成这个样,接下来几天进手术室,连给主刀医生递钉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沈知蒽随意回了李晓禾一句,“你关注点还挺特别。”
最后一间单人病房中,患者正在输液,沈知蒽随一众医护进入后,先扫了眼输液袋上的名字——周望澎,年龄28。
想必这个男人就是李晓禾口中的外籍男子,浅小麦肤色,深刻的棱角轮廓,透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样貌偏国人,确实上乘。
此时病房中就他一人,病床升起少半,周望澎躺在上面,整件病号服上衣都敞着扣子,露出一片同样轮廓深刻的胸膛,小腹布着一片青黑色的纹身,一直延伸到裤子里面。
周望澎将裤子卷到大腿根,一条腿支在床上,另一条腿搭在病床沿上,露出的腿部肌肉遒劲有力,好像能随机踢死一头猪。
戴在身上治疗的胸带也被拆下扔到了一边。
见医护们进来,周望澎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不做任何收敛。
李晓禾偷偷在沈知蒽肩旁说:“确实很帅,对吧?还很有个性。”
沈知蒽没回答她,因为查房时老师通常会给见习医生做提问,一走神,就会像纪淮南似的,当场吃尴尬。
果然,带教老师的问题落到了沈知蒽头上,“沈知蒽,先别看患者资料,去自主判断一下患者是哪几根肋骨发生了骨折。”
沈知蒽朝老师点了下头,“好的,老师。”然后走到周望澎病床边。
患者的病号服敞得太开,就不需要她去解开了。
见医生走来,周望澎一双精锐的眼睛,先将视线落到沈知蒽脸上,又落到她细白的手指上,
沈知蒽先观察了他的皮肤表面状态,伸出手放在他右侧肋骨部位,在大概判断的位置摸出了轻微凹陷感,男人的身体倏然一颤。
应该是疼了。
沈知蒽为求证,问道:“请问这里疼吗?”
周望澎望着她的澄澈眼睛,眉梢一挑,夸张而又戏谑似地“哇~”了一声,
然后用流畅的中文说:“沈医生的手指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