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被沈知蒽处理伤口时,裸露的皮肤偶尔被她的手指碰到,冰冰凉凉触感直达心尖。
两个人拉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在悄悄交叠,气氛莫名有些混乱不清的暧昧。
沈知蒽低着头,闻书砚津津有味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挺俏的鼻尖,双鬓垂着的几缕柔顺发丝……
伤口刚刚包扎好,空气里弥散着她身上的清冷体香,很好闻。
沈知蒽直起身,“好了,你有干衣服吗,有的话就赶快把身上的换下来,不然纱布容易被打湿,造成伤口感染。”
“嗯,还有一件。”
闻书砚怀里的婴儿安安静静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
沈知蒽一边叮嘱,一边给闻书砚重新系着扣子。
这个时候,助理方盛火急火燎地举着电话从外面跑过来,“闻先生,科研室来电话了。”
闻书砚衣扣都没系好,便抱着怀里的婴儿出去接听了电话。
他前脚刚走,李晓禾后脚跑过来,盯着那道英挺的背影问:“沈知蒽,你跟他认识吗?”
沈知蒽低头收拾着用过的大号棉签,“不太认识,就见过几面。”
李晓禾花痴脸:“哇,又高又帅,手也长得修长性感,不敢想象和他谈恋爱该有多么幸福,晚上被他抱着睡该有多么舒服……”
“不敢想象就别想了。”沈知蒽转头望向窗外时,闻书砚已经不在视线中。
李晓禾:“……”
没多久,直升机旋翼的转动声音越来越大,嗡嗡地笼罩在学校操场上空。
透过窗子望出去,直升机已经稳稳地升入了空中,驾驶室里依稀可见闻书砚英俊的侧影,他好像永远都那么坚韧挺拔。
随着高度渐渐上升,最后,直升机飞离了操场上的一方蓝空,不留下任何痕迹。
闻书砚走了。
不多时,教室外面进来一个村民大姐,怀里抱着婴儿,还有一件黑色工作制服,她仔细寻觅着委托人口中描述的:个子有点高,皮肤很白,很漂亮的女医生。
然后径直走到沈知蒽面前,问道:“你是沈知蒽,沈姑娘吧?那个开飞机的青年让我把这件衣服拿给你穿。”
开飞机的青年,看来是闻书砚。
“哦,我是沈知蒽。”她双手接过黑色制服,和大姐道了谢。
大山的村庄里,早晚十分清冷,能多件衣服真是雪中送炭。
沈知蒽低头仔细看,制服的胸前口袋上方印着一行白色的小字:奉飞工业集团。
虽然见过几次,但是她始终不知道闻书砚是做什么的,只记得在大草原时,陆匀骁曾说闻书砚是社会的脊梁,国家的栋梁。
沈知蒽将衣服抖开,想重新叠一下,轻轻的,衣兜里掉出了一张折叠的白纸。
她弯腰将它拾起,通过纸张翘起的边角,能看见里面画着一架飞机的尾翼部分,上面有多条横线,竖线,密密麻麻地标注了很多数据。
沈知蒽将纸张收好,想着回奉城还给闻书砚。
他在她心里时而正经,时而不正经的印象,好像在慢慢发生了变化,他变得靠谱了。
两天后,在村民们含泪挥手的送别中,军总医院的大巴车驶离了玉椿县,医疗支援结束了。
沈知蒽在车上给闻书砚发微信:谢谢你的衣服,什么时候有时间还给你?
闻书砚坐在科研室的主位,正和八名工程师开会,上一代歼击机依然在试飞改进中,新一代已经进入了初期设计和论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