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堇走后,由李纯妍出面,向柴宗训提议,迁都大典之后,让魏昭堇带着皇太孙去红螺寺住上一段日子。
此举本就是为了皇太孙的身子着想,柴宗训自然没有异议。
魏昭堇与太子元明提及此事时,他倒是有些诧异,握笔的手也稍微停顿了下。
“母后说了,父皇那里,她自会去解释,这原也是为了弘基好。”
“那便去吧,迁都之事还有许多收尾的细节,得有人盯着才行。”
魏昭堇自然明白,太子元明说这话的意思,她们母子俩怕是要自行前去了。
很快便到了迁都大典这日,大周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国使臣齐聚皇极殿,迁都庆典隆重恢宏,柴宗训也早早地来到殿内就坐。
柴宗训先是接受了诸臣以及各国使臣的朝贺,紧接着便是大宴群臣及朝使。
文臣武将及使臣同在赞礼官的带领下山呼“万岁”,场面一时之间颇为壮观。
九爵进酒,百戏助兴,第二日,柴宗训率领众臣拜谒太祖世宗位于京北府的陵寝后,以郊祀礼成再次举行大宴。
参加此次盛典的各国使臣皆得到了柴宗训的赏赐,并且柴宗训下旨今后凡是各国使臣前来觐见大周天子,无论是否是大周属国,皆有封赏。
自室利佛逝分崩离析之后,许多祖籍大周的侨民,纷纷通过割据方式,瓜分了室利佛逝境内的大部分领土,自立为王。
他们也趁着此次大周举行迁都大典之际,跨越山海,不远千里来朝。
柴宗训应他们之请,授以他们印玺、冠服,册封他们为大周附属国之国君。
迁都大典结束之后,有一两位国君还携妻儿长居京北,甚至于在此寿终正寝。
后柴宗训传命外事部,以王礼安葬,由朝廷奉祀。
此番抵京参加迁都大典的和凝,还抽时间拜访了枢密院副使张永德,带来了其孙张文蔚的一封书信。
自从张文蔚与晋阳成婚之后,他就已经成为了东女国君之夫,有许多事也就变得身不由己了。
连探望祖父母也成了一件奢求之事,不能在张永德与晋国大长公主膝下尽孝。
“多谢和首辅不辞劳苦,替他走一趟,不知文蔚与晋阳公主是否一切安好?”
“一切都好,张副使可有话需要我代为转达?”
“咳咳……和首辅稍待,老夫这就去手书一封。”
晋国大长公主望着张永德远去的背影,十分心酸。
今年以来,张永德的身子时好时坏,他不知多想写信,让张文蔚回来一趟,祖孙团聚。
张永德身为枢密院副使,大可向柴宗训请旨,他看在祖孙人伦的份上一定会允准。
可张永德清楚,自张文蔚远赴东女国后,他的身份早已发生了变化。
与张家而言,张文蔚不再是自家子弟,而是需要以礼相待之人。
“和首辅久等了,敢问使团何时离京?”
“十日之后,眼下陛下对东女国可能还有旨意,不过最晚不过半月。”
和凝从张永德手中接过书信后,便告辞离去了。
徒留张永德与晋国大长公主在一旁,不发一言。
和凝奉旨觐见,只为一事。
虽说太子元明已有庶女出生,但朝阳乃是柴宗训之女,若要论继承东女国君的位置,还是要优于永明郡主。
因此,柴宗训有意让朝阳随和凝一同东归,在晋阳手底下熟悉东女国政务。
“陛下所言甚是,既已确立朝阳公主为我东女国的继任之君,早日随臣归国,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