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雨停了。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希望济世堂这次的事件,也如这场急雨般,快快过去。”丁希睿喃喃低语。
到了家,几人急忙去了林夫人的小院。
“娘!大嫂!”丁希睿喊道。
“希睿,你总算回来了,大顺说爹他们被关进大牢了,你也跑得没影,急死我了。”文悦心上前来,拉住丁希睿的手。
“悦心,你别着急,听希睿慢慢说。”林夫人开口道。
“是。”文悦心拉丁希睿坐下。
“娘,大嫂,钱阿生那人,居心叵测,就是为了讹钱。而且,背后可能有一个犯罪团伙。”丁希睿道。
“希睿,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文悦心又急了。
“听爹说,钱父骨瘦如柴,我就怀疑钱阿生并不是他自称的那样孝顺,于是,就派半夏和阿义去钱阿生家附近打听情况。他家居然是西坊区的,距离济世堂很远,大老远跑来治病,肯定有问题。半夏去了,真的从街坊那里打听出了一些情况。”
丁希睿将半夏听到的事情详细道来。
林夫人和文悦心听完,重重叹了口气。
“娘,大嫂,我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虽然我不愿意那样想,但考虑到钱阿生的行径,我觉得很有可能。”丁希睿面色沉重起来。
“你说。”林夫人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钱老伯,很可能是被活活饿死的。”
“什么?”林夫人和文悦心两人大惊,心中生出一股悲凉。
屋内安静了许久。
“他被带到济世堂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可能就已经被饿了很久了。现在就等仵作的查验结果。钱老伯异常瘦弱,钱阿生不孝,加上有个帮凶,这种事他是能做得出的。”
“仵作能查验得出吗?”
“身体外无伤痕,但脏腑会有症状,仵作能验出。”
“哎!真是可怜。”文悦心转头,擦了一下眼泪。
“娘,大嫂,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目前掌握了这些情况,但没用,关键是如何让王知县知道呢?官府不出面不行。”丁希睿问。
“不孝之事,人人皆可举发。但林家出面,牵扯不清,请邻居出面,邻居恐被报复,怕是不行,难啊。”林夫人叹了口气。
丁希睿思考片刻,问道:“娘,我们可以匿名举发吗?写好信,只需派人呈给县衙,县衙得知线索,一查就知究竟。”
“这,或许可以一试。如意,去拿纸笔来。”林夫人吩咐道。
“但调查吴姓男子的事,需要我们悄悄做,官府声势太大,我怕打草惊蛇。”丁希睿说。
“希睿说的有道理,这事不能大张旗鼓。把府里的人派出去一些悄悄打听,我今天回文家一趟,从文家借些人手。希睿,你们丁家能借到人吗?”文悦心说。
“应该没有问题,今天我也回家一趟。”
“那我们先把匿名举发的信写好。”
“嗯。”
三个女人写好了举发信,又把人分派了区域,丁希睿娘家在西市,西市和西坊都较小,丁家的人负责西边;东市较大,林家和文家的人就负责东边。
林夫人让大顺找来一个没有去过衙门的小厮,吩咐道:“你去衙门附近,找一个小孩子或者路人,给他些银子,让他把信送到县衙,你躲到隐蔽处,看到信送到后,马上回来。”
“是,夫人。”
“希睿,悦心,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出发吧,家里的事有我,我会安排好。”林夫人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