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墨,忙着和婆婆嫂嫂相处,忙着了解对方的心思,忙着博弈,忙着她的新事业。
秦夫人带她去工坊,交给她的事情越多,两个嫂嫂的脸色越难看。偏偏,这些并不是她自愿的。歇息时,或吃饭时,嫂嫂们总是提及开工坊的艰难。合作的店铺是公公和两位兄长一家家跑下来的,远一点的地方,每次都是兄长送货,一离开就是一个月,二哥还遭遇过劫匪,差点没命。她们两人守着家,看着工坊,养着孩子,身体都快熬坏了。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安雨墨也清楚,秦晓峰因为年纪小一些,还去了衙门当差,没出什么力。
近几年生意做大了,稳定了,三儿子成了亲,安雨墨嫁进门,将来要和他们平分家产,就是来摘现成的果子的,这不公平。
“这的确不公平。”安雨墨很清楚。七月的一天,她在院中摇着扇子,陪秦晓峰吃饭。
“什么不公平。”
安雨墨放下了扇子,“以后,家产怎么分?”
“说什么呢?”秦晓峰愣了愣,“你怎么想这个了?”他放下了筷子。
“你别当做不知道。”安雨墨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两个嫂嫂对我有敌意,兄长外出回来,也怪怪的,肯定是因为家产的问题。我跟着娘去工坊,实在是太难过了。”
“不会吧,”秦晓峰抚上她的手,“兄长和嫂嫂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你不去工坊,你不知道,”安雨墨把脸别到一边,“我们只分了院子,没分家,侄子侄女渐渐长大,担忧家产分配也是正常的。要我说,不如现在就算清楚,多劳多得。我们投入少,就分少点呗,省得被惦记着,谁都不好受……我……不想去工坊。”
“早些年,我的确没照顾什么,连一趟货都没送过。如今爹娘没提,我们开口,这……”秦晓峰面露难色,心中泛起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