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是一名身着湛蓝色的战斗服,手持长刀的修士。而在她对面,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眼睛中充满杀意的男人。那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开了血槽的锯子,锯子上滴落的暗红液体映照着他那狰狞的面容。
诡异的是,那两人似乎原本认识,并且同寻常不一样,是男人在求着对面的不要动手。这是怎么回事?余兴不解,他知道在战争中,会有使用迷惑敌人能力的修士活动着,这次也算是碰上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影袭的能力发挥出来。在尽可能减少消耗的前提下,隐藏身形。这真是个好能力啊,余兴暗自感叹。他将雷芒抽出来,准备随时应对不测。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将原本的精神力探测扩大了一倍。
锯子男,姑且这么称呼他,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拿锯子的另一只手,恳求着对面不要动手。但显然另一个人不是这么想的。长刀已经从原本的黝黑逐渐泛起了幽蓝色的光芒。
令余兴惊讶的是,那上面的血腥程度竟与自己这个差点入魔的“狂人”相差不多。
一声娇喝,原本就烟雾弥漫的场地里突然遍布冰晶,少女将长刀高高举起,大开大合的招式径直朝着对面的男人劈去。
武器交错间火星四溅,随着一次次的劈砍,竟将那锯子磨平了一小段。把握住男人错楞的神情,她一刀刺去,随着“噗”的一声,长刀将男人扎了个透心凉。
拔刀,甩血,入鞘。少女仿佛完成任务一般,打算离开。
男人手上的动作突然一停,随后直挺挺的朝前方跪下。就在余兴都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刺穿骨髓的冷笑,令他全身一个激灵。
就在彻底跪下前一刻,男人嘴角一笑,如果有点光亮的话,能看到他此刻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旁了。手中的锯子一瞬间就被附灵,暗红色的煞气宛如血龙一般从锯子中环绕而上。
与余兴的杀伐之气所不同的是,这种煞气只有经历过数不清的屠杀后才能够在其主人身边游荡,而想要形成这种浓度,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到。
没有想象中的呼喊声,也可能是他的听力一下子消失了,亦或者只是自己单纯的不愿意听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只记得:
锯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砍在了少女的脖颈上,鲜血喷洒在结冰的大地上,宛如彼岸花一般,妖艳的美丽。随风飞舞的血浆有些竟飘到了余兴的面具上,更是添加了别样的风采......
就仅仅,只是一个疏忽......
紧张到差点没能正常呼吸,他顺了口气,强行压下恐惧。由于不能用杀伐之气替代掉自己的情绪,他必须得直面这触及灵魂的恐惧。
感到苦难的时候,正是修行时。
他鼓励着自己,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男人后续的动作上。原本就有些略大的锯子,在此刻更加的诡异。男人提着锯子,脸上一边哭一边笑,既有眼泪鼻涕,嘴角又是咧得不成样子。
余兴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以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债又加深了痛苦。他现在就感觉自己被一堆的怨灵包围着,所有的都在盯着他看,有的咧嘴笑,有的歪着脖子哭,有的一脸的严肃。
他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突然,右眼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思维被强行拉回了现实。而那些所谓的心魔,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目光重新聚焦,余兴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倒在那里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相怪异的“傀儡”。而余兴的身旁,凭空的冒出来一个人影。
没错,就是她。
余兴此刻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面对严厉大人的炙热目光拷问。一动不动,而她也像是没有发现,只是狐疑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男人。
幽蓝色的刀芒,像闪烁的星光一样漂亮,但是这次却是随着少女的高高跃起,斩断了罪人的头颅。刀尖直指地面,整个人与大自然构成了十分和谐的美景。
地面上,男人的身影化作一团雾气,渐渐消散。
余兴不禁感叹,这场战斗真是千钧一发,她的实力恐怕和自己相差不远,绝尘境之间其实不会有太大的灵力差距,最主要的距离还是体术与战术的差距。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不用再装了。”
余兴心里一惊,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可是就连自己都没能找到过影袭的弱点,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发现?余兴不解,他决定再等等,万一是被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