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这时,余兴还在白牛山周边转悠,他手握雷芒,想找些匪徒出来泄泄愤。
可是,也不知道是匪徒们的隐蔽工作做得太好了,还是他的侦察能力不够强,转悠了一会,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余兴也不着急,他将雷芒收起,从储物戒中拿出暗匿,找到一个绝佳的隐蔽点。确认安全后,他隐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将枪口和瞄准镜的位置留出。
看对面的山石后面,没人;
找树木周边,没人;
找河流小溪,没人;
......
巡查无果。他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周边暂时没人。但是想到没法泄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鸣枪来吸引,那样只会平白暴露位置。收起暗匿,在周边一千米内布上报警器,又把自己隐藏好。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原地休息一会再上路。
不过,余兴没敢睡得太死,猜忌的本性让他只是浅浅的睡了一会。
一炷香时间后,缓缓醒来。休息了一会后,他感觉精力充沛。这时,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余兴心头一惊,他朝响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手拿狙击步枪,身穿丛林迷彩服,就连脸上也涂了迷彩汁的匪徒。
那人端枪的姿势极其标准,他这种新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余兴从储物戒中拿出雷芒,悄悄的将落雷的力量灌注在雷芒上,同时用杀伐之气的加成将长剑表面附着上一层灰黑色,使其在黑夜下几近隐形。
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动手?
他毕竟只是个刚接触修炼的少年,尚且无法做到杀伐果断。
不杀,他肯定会死;杀,对面可能会死,但他很可能会活下来。
可是,他下得了手吗?他真的,下得去手吗?
杀戮带来的不止有死亡,还有罪恶与仇恨的连锁,那将是无穷无尽的死循环。
更何况,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彻底的杀掉那个人。
可是,别无选择。
突然,一发子弹从那个方向飞过来,擦着手边打到身旁的地上。余兴不敢再怠慢了,他知道对面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握紧雷芒,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
好听点说,叫惩恶扬善;通俗一点,就是杀人。
三步并作两步,他飞快的移动到匪徒的身边。杀伐之气将他的情绪调动,逐渐摧毁了他最后的同情心。杀气从余兴的身上散发,令匪徒身体紧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清了自己的对手:
一个身着丛林作战服,手持紫色长剑,双目血红的少年。
伴随着雷鸣,匪徒的身体化为灰烬;而余兴的长剑上,沾上了罪恶的鲜血。
在月光的照耀下,染血的雷芒更显妖艳。
余兴此刻从杀伐之气的影响中解放出来,他看向面前的灰烬,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真的下手了?余兴不断地在问自己。面前的灰烬随风飘扬,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从世上消失了。他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既然杀了人,就要做好会被杀掉的觉悟,而他,也不例外。
那么,只有变强,才能活下来;而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探索真相。
将颤抖的双手稳住,余兴擦拭了雷芒上残余的血液。他将呼吸放缓,打算就在晚上横穿森林。然而,不远处传来的枪械轰鸣声将他的神经再度绷紧。
使用了影袭后,化作一道影子,悄悄的摸了上去。很快他看到了另外两拨人的战斗。为首那拿长枪的大汉正是白天的那位“煞神”,余兴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恍然大悟道:“这,这不就是那家伙嘛!”
就当他打算转身就走,不再理睬时,他看到段云为了保护货物和剩下的队员,不惜以一敌多,甚至狂化时,被那强悍的实力震撼到了。想了想,发现如果段云的目的和他差不多的话,考虑到其的实力,他们两联手应该能轻松很多。
在段云即将撑不住的时候,余兴出手了。他将影袭的能力发挥到自己所能使用的极致,瞬间面前的二十多个匪徒直接毙命。这也得亏那些匪徒境界不高,都没有一个迈过绝尘境的。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收拾掉这么多人。
现在,余兴在一旁思考着,如何才能让段云不计前嫌,从而合作走出白牛山。
半个时辰后,段云悠悠醒来,他看了看身边的队友,又瞅了瞅身后的货物,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看到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后,他松了口气。除了身体因为过度战斗所积累的疼痛外,并没留下致命的伤口。
等等,我是不是中枪了?身上的枪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