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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早该猜到一直在幻境中!”
虽在幻境,但亦能感知来者的实力。
非常强,那无敌一般的气息远超昔日遇到的强者,到了完全不讲理的地步。
在他看来,来者如不可跨越的【天】一般高耸,而自己只是个试问天高的蝼蚁。
不再掩饰,黑金色的龙息瞬间缠绕在双手,借助法相真身的力量,余兴向前挥出一拳,狠狠轰击在结界上。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看似牢不可破的结界竟真被打出了极小的一块裂缝。
这让本在推演的天高之有所察觉,不悦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幻境中。
“别折腾了,破不开的。”
几个大字从天空中浮现,与此同时裂缝在瞬间修复,如同从未存在。
余兴抬头,略带平淡与杀意的回了一句:“总有一天我能离开这里,无非付出点代价。”
这一句话把天高之逗乐了,差点没憋住。
他们之间的境界差距,早就超过了普通人同蝼蚁的区别,居然妄谈破开?
天高之忍着笑意发问:“仅凭云海境初期的实力,就想破开由我所设下的结界吗?”
那个“我”字咬得很重,带着些许褪凡境强者的气场威压,仅是听见便足以令低境界修士跪拜在地。
所幸虚空之瞳挡住了这一击,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紧不慢的回应:
“除非能关我到死,否则千年,不,百年之内我必能破开!”
话语中带着年少气盛的锐气,那不可一世的势头竟如潮水般涌来,连天高之都为之一震。
等下,那是!?
那一击并没有完全消散,相反,凭借着龙息恐怖的再生能力,竟再度聚集,并变得更为强大。
“这小子怕不是个邪修吧?”
看着面前那满脸阴沉的法相,天高之实在没法觉得余兴是个正派修士。
而每过一刻,缠绕在法相手中的黑金色龙息便壮大一分。
那危险的气息,让天高之突然反应过来:
邪修?
狗屁!
大错特错!
这分明,分明是…
【龙】!?
一个猜想从脑海中浮现,但天高之并不完全确定,或者说,他不敢确定。
面前的修士不过云海境,怎么可能与【龙】扯上关联?
天高之将天狗法相完全施展,仅是瞥到便足以令人绝望。
余兴不甘示弱,同样展开法相之力,甚至同步了法相真身。
许是得到了龙息力量的填充,本来紧闭的法相双目竟睁开些许,其中夹杂着浑浊的气团,还混着些许【炁】。
“连天师府高功才明晓的天宗玄炁也掌握了吗?这小子!?”
天高之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闪过师弟那莫名其妙的话语。
“看来,应该就是他。”
天狗法相朝余兴呼啸而去,褪凡境的实力不再保留——
必须确保能一击制服男人。
......
实际上,余兴并不觉得能在天高之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完整存活”下来。
他太明白境界之间的差异会带来什么后果,上次只能说是侥幸。
面对万全准备+暴怒状态的褪凡境强者,无论是正面对抗抑或逃跑都等价于找死。
但风水罗盘总归是派上了用场,在消耗了三成灵力总量的前提下,终于得出了唯一一条生路:
破开环境与否对存活没有任何影响,当务之急是避免被天高之捏死。
那就只能赌一把,赌天高之会因为他所领悟的力量留下自己的命。
而在天狗法相不带丝毫杀气冲向自己的时候,他便知道赌对了。
下一瞬间,过量的灵力将男人直接震晕,甚至四肢均因此折断。
但他没有死,折断的四肢亦是只需少量【虚实】即可复原。
而在晕倒的前一刻,余兴在心中默念:“静,以不动制万动。静,心则清,体则凉。喜、怒、哀、惊、乱、静全由心生。”
那是静心咒,释放时特地选择了延迟。
唯有这样,才可能在苏醒过来时,不被再次干扰心智。
看着满地狼藉,天高之冷哼一声,抬手释放清洁法术,只是一瞬便把痕迹抹除干净。
将一道密文发送给刚才的工作人员,他看向昏死的余兴,伸出右手。
很快,两人的身形消散在阴影中。等余兴再次醒来,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本可醒得更早些,但毕竟是陌生地方,他没有选择提前起身,只是仍旧趴着,仿佛一个醉酒汉子,迷瞪且慵懒的靠在床铺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