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为降服姚广孝,以死逼迫之。
但姚广孝不愧为千古毒士,抛出石破天惊的预测,甚至扬言能杀掉贵不可言的太子妃常氏,扳回朱樉布下的杀局。
朱樉凝视姚广孝良久。
姚广孝应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推测出朱标和常氏的身体不好。
但姚广孝在庙宇之中,只不过一名挂单僧人,说自己能影响宫中嫔妃的生死,这就耸人听闻。
朱樉说道:
“我不信星象占卜之术,这些或许灵验,但做事不可相信此物。”
“姚先生,你的才学在本皇子想象之!”
“你如何得知太子和太子妃体弱?”
姚广孝合十颔首。
“此为善言。”
“不问苍生问鬼神,乃亡国之道!”
“老僧亦不信鬼神!”
“老僧愿将所知全盘托出,只想知道您是哪位皇子殿下?”
“所来为何?”
话说到这里,就成了正常交流,朱樉布下的杀局已经消弭于无形。
如果说这是一场面试,姚广孝毫无疑问已经过关。
朱樉道明身份。
“二皇子,朱樉。”
不防姚广孝陡然抬头,满目惊骇盯向朱樉。
因动作太大,脖颈处的刀口才刚凝固便又崩开,血流而出,溅满衣裳,姚广孝却仿若未觉。
自朱樉进屋内以来,布下多次杀招,姚广孝始终从容应对,兵来将挡,没一点颓像。
眼下却震惊如斯!
过了好一阵,姚广孝才以手撑地,重又盘坐端正。
姚广孝的语气仿佛不胜感慨。
“老僧记得,卧牛山无烟煤,是二皇子您的产业?”
朱樉点点头。
姚广孝道:
“老僧输了。”
不等朱樉发问,姚广孝长叹解释道:
“当日您和皇的豪赌传遍应天府,老僧亦有耳闻。”
“老僧认为十分有趣,左右奔走搜集消息,怎么算殿下您都赢不了。”
“还想着您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话赶话犯下了错。”
“岂知……岂知……”
姚广孝满面羞愧。
剩下的话也不必说了。
岂知无烟煤一出,逼得洪武帝认输,满朝文武抬不起头。
他姚广孝也跟着惨败。
“这也就罢了。”姚广孝神色又转凝重,“老僧也去买了几斤无烟煤。”
“这不是凡物!”
“无烟煤眼下看,只是解了应天府百姓受众之难。”
“但倘若此物产量大起来,天下格局亦要为此大变!”
“征蒙元若要冬季出兵,牺牲必大,行军日程也势必延长。”
“天寒地冻,路远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