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家常年缺少油水的肚子,这些天被许秀萍家养得已经慢慢习惯了各种肉食。
晚上两大碗油汪汪的炖肉下肚,半点不适也没有。
倒是隔壁孟盛家里,除了孟盛一人在外吃了不少野食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拉肚子。
第二天早上几人抢厕所的时候,只把陈红杏心疼得不行。
好好的东西竟然没存住,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又差不多原样进了茅坑里。
她扶着墙从茅房出来的时候,气得又骂了一回败家儿子孟盛。
冯宜家洗漱完,吃着昨晚剩的肉汤下的面条,听着隔壁的骂声,乐得嘴角直咧。
嘴里嚼着孟盛送的猪肉,也挡不住她幸灾乐祸听热闹。
就是大概拉肚子影响了战斗力,陈婶子没骂一会儿就消了声。
冯宜家有些可惜的吃完面条,收拾了碗筷,然后背着背篓,扛着药锄继续上山弄药材。
这回还在背篓里放了一些竹筒跟布袋子。
张大夫一家走了,没人总是絮叨着让她注意安全,加上各种炮制药材的东西备齐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大显身手了。
冯宜家进山就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得益于飘了二十多年的强大灵魂,她现在不仅记忆力强了,五感敏锐许多,身手也灵活了不少。
采草药的同时,附近有些价值的蛇虫鼠蚁之类的,只要发现了都敢下手。
夏天山里各种蛇虫繁多,纵使身上的伤还没全好,从手上跑了一些,半天不到冯宜家也装满了身上的容器,不舍的提前下山了。
太阳还在东边的天幕上缓缓爬升,此时不过上午十点多。
正好跟许多下地收工回家的村人碰上。
于是好些村民就见冯宜家背上背着放了些不知名药草的背篓,腰间挂着一串密封着的竹筒,双手还提着好几个布袋子从山上下来。
一个个跟往常的无视不一样,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走过了还不忘回头瞧。
当然不是瞧冯宜家这个人和她那奇怪的造型,而是瞧她手里提着的布袋。
呀呀呀 ,透过薄薄的布料能看到许多条形的东西蠕动个不停。
都是山里长大的,那时不时鼓起的长条东西,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玩意。
村里一些人也会抓蛇,不过都是恰巧遇上抓了回家添菜。
那东西游得快,会躲藏,好些还有毒,冒险费劲抓一条也没多少肉,没人特意去抓这玩意,还一抓就抓这么多。
看那鼓囊囊的几个布袋子,少说十几条蛇是有了。
孟云两兄弟被抓之后,冯宜家在村里就跟一个脏了物件似的,尽管大家知道她无辜可怜,但都怕自己靠近了也变脏了。
遂大多村民多瞧几眼就过了,不会上前搭话,最多心里嘀咕两句这丫头胆子肥得没边了,竟敢朝长虫下手,也不怕一个不注意跟她那早早没了的爹一样被毒蛇咬死。
当然也有例外。
扛着锄头准备回家的冯春花走过来,看了看冯宜家手里的布袋,头皮发麻的问:“怎么抓起蛇来了?”
冯宜家无比懊恼自己重生许多方面都进步了,就是单单力气没长。
带着东西走了一段山路累得不轻,见了冯春花问话,干脆找了个树荫把东西放下,才擦着脸上的汗水,回道:“抓蛇卖钱,药铺里收!”
“不是,许大姐不是说你是采草药卖钱吗?
蛇这东西有毒还记仇,被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你如今有屋有地的,村里也没催你还钱,不用这么拼命。”冯春花忍不住劝道。
知道人是关心自己,冯宜家笑着回道:“是采草药,蛇虫就是顺手捎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