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良的病房外,只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守着。
孟盛隔着窗户看了看屋里病床上躺着的人,跟两个公安打听完事,没多待就出了医院。
他没回小院,只信步在县城里闲逛。
还是缓着点回去告诉两老人才好,他怕接二连三的,真把人打击坏了。
再说好不容易单独一个人行动,他得给藏在山上的箱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
放在山里久了,不说被人发现半路截胡了,就是蛇虫鼠蚁、下雨啥的也让他不放心。
八十年代的县城孟盛并不是很熟,不过只要沿着县城外围偏僻些的地方走就对了。
他想找个跟于勇那院子相似的屋子,周围没什么邻居,办事方便隐秘,还不易被人察觉。
最好房子又破又旧,能勉强遮风避雨就行。
如今公安盯着他们孟家,不能让人怀疑他家有来源不明的大额财产。
孟盛抱着试试的心态转悠询问,都没想过一天两天的能找到合适的屋子。
可大概真的是他转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没到中午就寻到一处合适的院子。
院子准确的说,已经不在县城里面了,建在了一截完全坍塌的古城墙外,院子前是条被人抄近路进城踩得夯实无比的黄土小路,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山林。
右边挨着城墙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左边能看到逐渐稠密的房子,是上次租借牛车的村子,好像叫忠义村,因为村里有座忠义牌坊而得名。
院子不大,就三间正房带着人高的围墙圈起来的前后院,前面能晾晒点东西,后面能种几行菜。
房子很是破败了,院里都是人高的茅草,几扇大门歪歪斜斜的挂着,屋顶上能看到几个大小不一的洞。
好在主体是青砖砌的还算完好,费点力气收拾一下就能勉强住人。
带路过来的刘大娘跟孟盛絮叨:“这房主是前些年下放到村里的一对干部小夫妻。
房子刚起好,搬进来住了一天,男人喝酒送人回来时掉进河里淹死了。
女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打击一病不起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村里人都觉得这房子邪性,风水不好,怕倒霉不敢住。
其实盖好正经没几年,只是没人气才破败得快。
你要不嫌它不吉利,价钱肯定便宜!”
孟盛瞧这房子哪哪都满意,不过嘴里肯定不能这么说,道:“我们穷人命硬,不怕这些。
能有个落脚地就成。”
刘大娘是村里嫁进城的,老子娘都还活着,听了这话径直在前面领路,道:“这房子现在归村里,有心买就得去找村委。
我领你过去,顺便回趟娘家拔点菜回去!”
孟盛是在半路上遇到的这人,闻言觉得大娘带自己去村委才是顺便,不过没多话,笑着跟人道了谢,然后两人一起往村里去。
一顿饭的功夫不到,孟盛就用一百块钱买回来了一个院子。
捏着房契回去城里,顺便还把瓦片、门窗这些要换掉的东西定了下来。
他打算着中午回去报个信,安慰安慰两位老人,下午就慢慢收拾新买的院子去。
穷人的人设不能丢,修整屋子的事情,就只能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