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家高兴的点头道谢。
许秀萍没再多话,想着自己两口子很快就要离开村子,麻溜出门找丈夫说这事。
听说冯宜家想采药卖钱,张大夫也不嫌麻烦,转天上山走了一圈,挑附近山里有的值钱些的药材一样弄回来几颗,教人怎么辨认,采挖和炮制。
时间不多,张靖安本来还担心人学不了多少的,没想到冯宜家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所有东西几乎不用他说第二遍,就记得牢牢的。
扼腕叹息不已的同时,教授的药材范围也更加广泛。
不提灵魂飘了二十多年,较常人强大不少的冯宜家一边养伤一边轻轻松松的学习各种药材相关的知识。
孟盛这边赶了大半夜的山路,眼看着天快亮了,离孟家村不远了,便开始行动了。
暗暗观察着路边的缓坡,觉得摔下去死不了人,便趁着边上坐着的孟成良眯眼打哈欠时,弹出了手里不知何时捏着的一个石子,精准命中牛屁股上那块泛红的软肉。
只听哞的一声,原先不紧不慢踏着步子的牛,突然倒腾着四条长腿跟疯了似的往前面奔去。
山路崎岖不平,牛后面拉着的板车瞬间跟惊涛骇浪中前行的小船一样,颠得人时不时被抛向半空。
一晚没睡,孟成良有些混沌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抛下了牛车,骨碌碌的滚下了路边的山坡,发出几声啊、啊的惨叫。
孟盛听着,心里一片平静,手紧紧的抓着板车,嘴里关心的大声喊着:“良叔!良叔!·····”
觉得戏演得差不多了,才瞅准了一个石头较少的地方松开手,抱住头,顺势滚下了牛车,同样也发出啊、啊的叫声滚下山。
至于失控发疯的牛车?
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就算跑丢了也不心疼。
滚了不长的一段距离,便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孟盛就地躺着,身上有几处不重的摔伤、擦伤流着血,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
反而嘴角微翘,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兴味的光,伸手慢慢把手臂上擦破皮流出来的血涂在身上其他显眼的地方,才起身继续演戏。
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小路,边走边惊慌的喊着:“良叔,良叔,你怎么样了?”
孟成良快五十岁了,已经开始衰老的身体被一路的碎石草木撞得七荤八素。
浑身哪哪都疼,迷迷糊糊间听到喊自己的声音,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自己发没发出声音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孟盛喊了几声没动静,住了嘴,借着月色顺着痕迹找到人。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照亮,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人,心里不禁啧啧出声。
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孟成良运气差,明明不算陡峭还有杂草覆盖的山坡愣是把他腿上一根骨头摔断了,头上还碰出两个不大不小的包,长时间不能动,短时间醒不了,跟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差不多。
倒是不用自己再多余动手了。
检查完,孟盛一屁股坐在边上休息,眼见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林子里的树木清晰可见,才扶起草窝子里一动不动的孟成良,蹲下身背着人慢慢往村里去。
村子里此时也炸了锅,王翠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自家的牛叫声。
心里一惊,醒来起床依次开门,就见院外停着自家的牛车。
牛倒是好好的低头吃着路边嫩绿的野草,屁股后的板车却散了架,轮子少了一个,拼起来的车板子也少了半截。
看得她双腿一软,直接嚎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