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博尔德站在原地,被束腰紧紧束缚的腰挺的笔直,脸上依旧挂着得体淑女的笑,只是随着福安的话语,那抹笑丝毫没有变化,显得僵硬极了。
“公爵大人说笑了,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只不过是被您…”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嘴里的话从喉咙滚出,却硬生生嚼碎在嘴里,再也没有吐出一个字,听起来充满了犹豫。
“抱歉,我并没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是佩奇小姐太过于胆小,没能承受住您的威压,还请您原谅我刚刚的失言。”
说着,阿奇博尔德带着香槟色手套的细长手指妖娆地捏起裙摆的一角,微微歪头,颔首,脸上带着一丝符合时宜的抱歉和惊慌。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暗,很快便只剩下一抹绚丽的红,藏蓝的黑追逐着它绵延开的裙摆,渐渐覆盖了天幕。
福安的身后似乎有黑影掠过,阿奇博尔德此刻正低着头,只感觉到一阵风声,若有似无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似乎深深浅浅的飘在空中,羽毛似的挠着心间。
只是福安还没有回答自己,若是此时贸然起身反倒显得粗鲁无礼起来。
这该死的女人!
如是想着,阿奇博尔德的眸子渐渐沉了下去,可耳边那说话声似乎仍旧没有想要停止的模样,心底的烦躁愈来愈甚。
正当她终于要按耐不住,想要抬起头时,福安带着星星点点的声音传来,阿奇博尔德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好了,汉密尔顿小姐如此善良,把佩奇小姐交给你,本宫自然放心。”
面具之下,朱红的唇微微上扬,明明是坐在椅子上,阿奇博尔德却无端觉得一种仰视,就连脖子处都传来一种酸痛感。
“想来照顾佩奇小姐耗费了你不少心神,快些坐下吧,宴会将要结束了。”
明明是关怀备至的话语,可落在阿奇博尔德耳里却带着一丝滚烫,那抹温度很快从耳边蔓延至脸颊,连带到指尖的微微颤抖。
莹绿的眼眸只是微微眨了眨,优雅地放下裙摆朝自己的坐席走去,然而屁股还没彻底坐稳,福安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再度传来。
“听说,汉密尔顿家族世代经商?”
还不等阿奇博尔德回答,下首的不远处,一位同样戴着蕾丝面具的贵女抢先开口,语气里满是得意。
“正是,汉密尔顿家族可是掌握着整个大不列颠最繁华的商业贸易,乔治陛下曾对其亲自授勋。”
福安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眼神落在了开口的贵女身上,点了点头。
阿奇博尔德此时下巴轻轻抬起,浑身充斥着仿佛从骨子里流露出的矜贵,端起面前的红酒,微微摇晃着放在了鼻尖,细细地嗅着。
大概是此时的阿奇博尔德脸上的骄傲太过显露,给了她们些许底气,刚刚被福安所震慑的贵女们纷纷又抬起高傲的头颅,眼中或多或少的划过几丝高傲,齐刷刷地侧目望向了福安。
福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只觉得面前仿佛如同一只只孔雀,华丽又可笑。
“不知,汉密尔顿家族对珠宝是否有所涉猎?”
阿奇博尔德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耳鬓边卷曲的金色长发随着动作如同波浪般摇晃,柔柔地拂过耳垂,耳垂的小钻石熠熠生辉。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