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板就要拖着女孩回去,福安示意白前将人拦下,而后笑着看向老板,
“老板,都说和气生财,你怎么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老板见眼前之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远不是他一介商人所能得罪的,只能赔笑着,
“贵人有所不知,这女孩儿啊,原是被拐卖来的,脾气那叫一个烈,还会放虫子咬人,其余人都怕她,只有我收留了她,”
说着,气不过似的又踹了两脚,“没想到还是个白眼狼,刚才竟敢让虫子咬我!”
福安听完,心下倒是诧异了起来。放虫子咬人,难道是苗疆女子?
面上依旧和和气气,“老板,这女孩脾气如此犟,你带回去怕是也没有多大价值”,
凤眸似不经意般扫过女孩,见她露出的一截白皙胳膊尽是淤青和伤疤,笑中淬了点寒意,上位者的威压席卷而来,
“不若我将其买下,你看如何?”
老板本就被威压吓得瑟瑟发抖,又听说福安要出钱将人买下,也顾不得怕了,上前一步,目露贪婪,“我要一两碎银!不对,二两,二两!”
福安撇过头,不想让这人再污了眼,身后的白敛从荷包中掏出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不可置信地接过,反复确认后,不停搓着双手,鼠目中尽是谄媚,咧着一口大黄牙,点头哈腰道:“这人贵人拿去,贵人慢走,慢走!”
福安命人托着女孩,又让白前去请随行的大夫,回到了客栈。
“主子为何要救下此人?”,白芷不解道。
“白芷,我怀疑此人是苗疆女子。”,福安望着昏迷的人儿,沉思出口。
“苗疆?!”,一旁的白敛惊呼出声,恰在此时,随行太医赶来。
“劳烦温大人看看了。”
“不敢,此乃卑职职责所在。”
温大人拱手行礼,而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取出一条洁白手帕,盖在满是淤青的手腕上,而后开始号脉。
“嗯?这脉象卑职竟然看不透?”
温太医惊诧出声,又仔细把脉,思考良久。
“虽然这等脉象卑职从未见过,但其表象缓涩,血气不足,精伤雪少,更加之正气大伤,元阳不足,此女子只怕寿元不永。”
温太医抚着不存在的胡须,叹了口气,摇摇头。
“温大人可有解决的法子?”,福安不忍地问道。
“如今只有开上一张温阳化湿养血活络的方子,待人转醒,再好生调养。”
“有劳温太医了。”
不多时,白敛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汤药来。
白前托着人,将汤药悉数小心地灌下去,而后小心的放平,盖上被子。
“这个女孩醒来怕还需要一会儿,奴婢陪主子先去用晚膳吧。”,白芷轻声开口。
福安点点头,起身下楼,只留下白敛守着女子,又吩咐了潜伏在周围的暗卫,去查查这个女孩儿的底细。
次日,那女孩儿终于悠悠转醒。
“主子,主子,人醒了!”
福安赶忙过去,只见那瘦弱女子此时正靠墙,坐在床的内侧,双手环抱着腿,满眼警惕地看着众人。
福安见状,并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坐在靠床的凳子上,给足了安全感。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女孩儿仍不作声,福安唤白前去整点吃食。
见众人并没有恶意,女孩儿逐渐放松下来,慢慢挪到床边,而后小心翼翼地靠近福安,轻微地耸动着鼻翼,嗅着她。
福安轻笑了声,伸出手,见女孩儿并未闪躲,将手放置在其发顶上,温柔地摸了摸。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那女孩儿脆生生地开口,声音婉转极了,活像山间的布谷鸟。
菜被端了上来,女孩儿见到立即两眼放光,确认了周围安全后立即冲到桌前,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菜。
福安又心疼又好笑地看着,倒了杯茶水,“慢慢吃,别着急。”
见女孩儿已放下心防,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女孩儿满嘴塞着饭,听到问题稍微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干饭,含混不清地回,“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